顧允之看著母親忙碌的背影漸漸失神，這與他記憶中的母親不太一樣，可以說是完全不同。
記得小時候，舅舅每日會過來給他送一餐飯，長大後，自己會做了，舅舅便來得少了。
母親不怎麼喜歡呆在家，在家的日子裡也沒見她下過廚，於是小小的年紀至成年的這段時間裡，摸索出了一手好廚藝。
剛被他爸接回家那年，他就在想，如果有天被趕出去了，還能拿這廚藝混口飯吃。
年頭有些久遠，也許兩三歲的時候，母親是有為他下過廚的吧，只是太小不記得了。
「在想什麼？」
身邊人的嗓音拉回他的思緒，顧允之撇過頭道，「沒... ...」
大約過了一小時開飯，霍天臨時有事去了公司，小孩吃多了零食不願吃飯，保姆便帶著在院中玩耍。
整個餐桌就只有他和霍文清以及顧梅三人。
顧允之看著一桌子的菜搖了搖頭，內心直道浪費。
霍文清心情甚好，每個菜都喜歡給他夾一筷子，也不管他喜不喜歡，怎麼開心怎麼來。
好幾次，他都強烈感受到母親投來的目光，讓他從始至終都垂著頭。
「不好吃？」顧梅開口。
碗裡被菜堆滿，顧允之卻是一筷子也沒動。
他捏了捏筷頭，聲音有些緊張，「沒..」隨即扒拉了一口。
真辣...
顧允之胃不好，常年喝酒的緣故加上飯點不準時，導致他的胃受不了刺激，吃不得辛辣。
只是做菜的人就在對面，無論如何咽都要咽下去。
沒過多久，額角便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鼻尖也泛起了紅暈。
他強行咽下，卻發現喉嚨像是被辣椒堵住一般，火燒火燎的痛。一時沒忍住，被嗆的咳出聲。
霍文清倒來一杯水，在他後背拍了拍。
顧梅慢悠悠的咽下嘴裡的食物，說道，「倒是忘了問你的口味了，我們一家子都喜歡吃辣。」
冷水漫過喉嚨深處才得以平緩，「我也...喜歡...剛才不小心嗆到了。」
霍文清看著兩人的一問一答，嘴角略過一抹嘲諷，他偏頭打量著顧允之，這人真是能忍。
認識這麼多天，沒見一次有碰過辣菜，
喜歡吃辣？呵... ...
顧允之感受到旁邊人的視線，轉頭問道，「看我做什麼？」
「好看。」旁邊人說的輕描淡寫。
輕飄飄一句，讓在場其餘兩人，都停下了手中夾菜的動作。
顧允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神飄忽不定，緊張的看了一眼對面的人。
顧梅放下碗筷，手心握了握，「你們...」
話未說完，只見霍文清的手覆蓋上顧允之的手背，勾著嘴角來了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