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在家,這些活幾乎都是他來做,林姨樂得清閒便。
沈書木出來倒水時,剛巧撞上洗完碗的顧允之。門口雖然不窄,但兩人同時經過難免會產生碰撞。
顧允之見是二哥,立馬後退了幾步,「二... ...二哥。」禮貌地點了點頭,擠出一個友好的微笑,但沈書木的反應卻始終冷淡。
自顧自的倒著水,剛準備要走時,沈書木突然想到什麼,說道:「上次慈善會,台上的女人我看著很眼熟。」他故作驚訝繼續說道:「剛想起來,這不是你媽嗎?」
顧允之的心臟猛地一跳,他勉強維持著鎮定,「不...不是。」
「不是?」沈書木端著茶杯湊近,顧允之呼吸頓時急促,「顧梅?連名字都一樣,還說不是?」
「我... ...」
沈書木冷笑一聲:「怎麼,她沒認你?」
顧允之的手緊緊握住抹布,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掌心,沈書木似乎對他的沉默感到不滿,他逼近一步,眼神中充滿了輕蔑:「你說,她破壞別人家庭這事,要是在文苑傳開,她還有臉呆下去嗎?」
顧允之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緊張不安隨時爆發。名聲對現在的母親來說至關重要,消息一旦傳開,母親在文苑集團可能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二哥... ...求你... ...」
「求我?求我什麼?」
顧允之渾身哆嗦,嘴唇似乎要被自己咬爛,不再回話。
沈書木斜眼看著顧允之,轉身準備離開,卻又停下來,回頭說道:「我還不至於做一個背後嚼舌根的人,顧允之,你記住了,在這個家裡,你永遠都是個外人。」
窒息感有些強烈,二哥的話壓得他喘不過氣,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閉眼休息,但心思卻早已飄遠。
——
七年前,母親焦急趕回家,行李都沒來得及收拾,只拿了一些重要的東西,這一走便是七年。
母親離開的當天,柳夫人和沈大公子便出了事,車子剎車失靈,直接衝進了江里,柳夫人當場死亡,沈大公子的遺體下落不明,至今沒找到。
那年,沈家的司機還是麵館陳叔。當時的麵館是他妻子打理,那天正好家裡有事,跟沈崇請了假,柳夫人便自己開車帶著沈煜出了門。
而他也是那年被接回了沈家,悲傷過度的二哥被父親強制性送出了國。
顧允之躺在床上,思緒紛飛。
雖不知道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麼,也沒有直接性的證據下定論。但母親離開前的種種跡象,肯定跟她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有時候,他真的很想衝到她面前,問她,「柳夫人和大哥的死,到底跟她有沒有關係!」
只是,他不敢... ...他怕聽到的答案足以讓他對母親最後一絲的幻想破滅,他... ...接受不了... ...
這一夜,他睡的很不安穩,想起了霍文清,想起了球球才堪堪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