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允之咽了咽口水,臉色煞白。走至書房中央後停下,哆嗦著開口,「爸... ...」
沈崇從始至終都冷著眼,房內安靜得可怕。
他看向緊張到低著頭的顧允之,眼裡沒有感情,隨即,偏過頭下巴一點,右側的男人領命上前,二話不說,一腳踹向顧允之的膝蓋。
顧允之悶哼一聲,單膝跪地。痛得他眼冒金星。
男人不等他緩解,又是一腳踢在了他另一條腿的膝蓋上,這一下,顧允之直接雙膝跪地。
冰涼的地板砸得他生疼,只能彎著身子雙手撐地,以此來緩解膝蓋上帶來的疼痛。
男人做完後面無表情的退回到了沈崇身後,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顧允之感到一陣劇痛從膝蓋傳遍全身,他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沈崇冷哼,抬手在桌面重重扣了三下,厲聲:「跪直了!」
顧允之忍著身體的痛感,挺直了背脊,不敢抬頭。
「說吧,誰讓你查的。書木?」
顧允之喉嚨似是被鎖喉一般艱難回答道:「不是...」
「你知道什麼了?」
聽著沈崇的發問,他只感到一陣冰冷的寒意從脊椎延伸到全身,本不確定的事已經有了答案。
他有些想笑,大有一種赴死之感:「父親做過什麼,還需要問我嗎?」
「砰!」猛得一聲,沈崇拍桌而起,大步越過書桌,一腳踹向他的腰側,顧允之痛呼,捂著腰間艱難的趴在地上,冷汗直冒。
沈崇站在他面前,眼神冰冷,如同看著一隻螻蟻。他冷冷地道:「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他慢慢蹲下,扯著顧允之的頭髮逼迫他抬起來頭:「不要以為你身體裡流著我的血,我就捨不得動你!」
父親的話就像一把刀子,直直地插進了顧允之的心臟。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撕裂了一般,痛苦不堪。他的眼神渙散,已經無力回話。
沈崇冷冷地看著他,眼神儘是不屑。他鬆開了手,顧允之的頭無力地垂在了地上。他站起身,走到書桌前,點燃了一根煙。
煙霧瀰漫在書房內,沈崇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對眼前的顧允之絲毫不關心。
就在兩小時前,他接到了陳炳的電話。說一個姓顧的在查七年前的事。
雖然陳炳與吳護士什麼都沒說,但既然能查到這,那代表這個人肯定是知道了什麼。
沈崇其實並不在意,人證是他這邊的,物證也已經被銷毀,只憑猜測他擔心什麼?
他擔心的是沈書木知情。
沈崇對所有事都是利益至上,唯獨對沈書木不同,畢竟那麼大的家業,以後都是留給沈書木的。
而顧允之在他眼裡,只不過是一個女人為了上位的產物,他不在乎。
很快,一根煙見了底。菸頭被掐滅在菸灰缸內,沈崇坐回了椅子上。
看著還趴在地上的顧允之,絲毫不憐惜的說道:「七年了,我就是這麼教你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