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清看到後忍不住笑了笑,打趣道:「陳叔,您這不虧本了。」
「這不是高興嘛!快吃!」
「好嘞。」
第一次來時的他只吃了一兩口就沒動過。不知道為什麼,如今吃起來味道卻是那麼的入口。
陳叔見霍文清吃得開心,也跟著笑了起來:「怎麼樣,陳叔的手藝還行吧?」
霍文清點頭稱讚:「琳琳呢?大一開學了是吧。」
「是咯,她不在我倒清淨的很。」陳叔雖嘴裡嫌棄著,但臉上勉強發笑的表情出賣了他。
「你跟允之最近怎麼不一起來?」
「我... ...我們忙,時間沒對上。」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都把工作放在第一,身體還是很重要的!」
霍文清碗裡見了底,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眼神有些迷離。
「陳叔,您能跟我講講他嗎?比如他小時候,是不是特別聽話。」
陳叔眉眼彎了彎,眼睛向上挑,似乎在回想以前,臉上也露出了歲月靜好的模樣。只是想著想著,又露出了難過之色。
「允之啊,是真的很乖很懂事,就是不愛說話。餓肚子了就跑我們這,我老婆心疼的緊,只要他來就給他煮麵,他呢也不白吃。幫我們收拾桌子,洗碗...這麼聽話的小傢伙怎麼就不招人喜歡呢... ...」
「餓肚子?」霍文清的眉頭微皺。
「是啊,那個時候他媽不咋管他,一放學就跑我們這裡幫忙,邊幹活邊寫作業。」陳叔嘆了口氣,眼神中滿是憐惜。
「他媽不回還好,一回就叫他去沈家要錢,要不到就不讓進屋,我記得有次晚上,那是個冬天吧... ...穿了個薄外套出現在我們家門口,臉凍得通紅... ...」
此時空氣一片寧靜,霍文清的眼睛渙散,心底有一片抽搐的疼。難怪他那麼在意陳叔琳琳,那麼在意這間麵館... ...
想想他們相處的兩個月,顧允之似乎真的很聽話。讓他做什麼便做什麼,幾乎從沒聽到過他的拒絕。
他的沉默和獨立,都是他童年經歷的映射。
「不過現在好咯,七年前沈總把他接回去了,沈總的條件可比他媽好多了,終於不用吃苦咯。」說著說著,陳叔又笑了起來。似乎所有難熬的日子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 ...
霍文清的心臟越來越疼,以顧允之的性格定是報喜不報憂。
若他沒見過他在沈家昏倒,沒見過顧允之身上的傷,可能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一個人在自己親生父親的家裡過得舉步維艱... ...
霍文清的喉嚨有些酸澀,想說什麼卻無從開口。
「他... ...這麼久... ...都是一個人嗎... ...?」
「是啊,自從他成年到現在,每次見他,總是孤身一人,我經常跟他說多交幾個朋友,或者談個戀愛,別把自己悶壞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