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處,沈崇慢悠悠走進。
顧允之渾身上下,肉眼可見的都被血液浸染,淺灰色的上衣變成了深紅色,每一道傷痕都似乎在訴說著他的遭遇。
霍文清手心握了握,內心早已激起漣漪。
沈崇見他沒什麼表情,眸子狐疑了幾分,隨後揮手讓其餘人下去。
「小霍總心疼了?」
顧允之雙手撐地,大口呼吸,來的這一路也不怎麼好受,總感覺下一秒就能昏死過去。視線很模糊,他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裡,只感覺周圍有很多人... ...
在聽到小霍總三字後,身體才有了反應,慢慢爬起,直到看見斜上角的霍文清後才恢復了些神智。
『他似乎... ...也不怎麼好受。』
霍文清似笑非笑:「心疼?嗯,是挺心疼的。」
沈崇不以為意,他倒要看看霍文清能忍到什麼地步。
他踱步上前,抬腳踢了踢顧允之的身子:「規矩呢?」
七年的命令讓他條件反射般跪直,霍文清的內心跟著刺痛了一下。
可隨後,剛跪直的人兒甩了甩頭,實在堅持不住又趴了下去,只能靠雙手借力,才能勉強不讓自己倒下去。
霍文清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唇角小幅度的扯了一下,緩慢地說:「沈伯父還是這麼狠心,對一條家養的狗,都不至於這樣吧?」
他輕笑兩聲走近,在眾人的目光下,只見霍文清抬腳慢慢踩上了顧允之的手背,沈崇驚愕,後退兩步,而霍禮安皺了皺眉。
顧允之的身體瞬間繃緊,疼痛如電流般從手背傳遍全身。
霍文清的腳慢慢加重了力度,眼神滿是挑釁。
「還是要這麼玩嗎?還想用他威脅我?一個背叛我兩次的人,我憑什麼心疼?話說回來,若不是他,我會在這嗎?」
沈崇臉色微變,千算萬算,倒是沒預料到這副場景。
還以為霍文清只是裝作不在乎他,只見他半蹲,身子的重心壓下,顧允之被踩的手痛感翻倍,悶哼出聲。
霍文清抓住他的後腦勺逼迫他抬頭,「疼嗎?」
不止被碾壓的手,還有身上各種的傷同時在拉扯,痛得神志不清。
「說話!」
突然一聲呵斥,顧允之睫毛輕顫,用盡了力氣張嘴:「疼... ...」
霍文清眼珠子不著痕跡的閃爍了兩下,眉梢輕挑,語調拉長:「是該疼,疼才能記住背叛我的下場。」
「文清,好好說,你這是做什麼?」霍禮安開口。
隨後霍文清起身,這才把腳移開:「我做什麼?我讓你們好好看著,我霍文清,沒有誰可以威脅我!」
隨即他走到關二爺前,微微頷首道:「關二爺看起來比我大伯還要著急,那東西對你很重要吧?」
關勝臉色難看,似要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