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告知,沈家的財產不容他覬覦,每日都要銘記自己的身份。
等二哥回國,做他有力的幫手。
等等等等。
還在讀大一的他成了走讀生,晚上需熟悉公司各項業務。
每日都有要完成的作業,完不成就會被叫去書房,藤條上身。
完成了也會有相應的懲罰,所謂戒驕戒躁。
漸漸地,少年臉上的笑再也沒有出現過。
「別說了... ...閉嘴...閉嘴!」顧梅臨近崩潰,發瘋似的大喊。
霍文清有些哽咽...
雖能猜到,但直到自己親耳聽見後,心中的酸澀一層激起一層,難受至極。
林姨不顧顧梅的嘶吼,繼續說著。
進沈家的七年,少年沒過過一次生日,有次自己偷偷買了個小蛋糕,不幸被發現。
蛋糕被沈崇碾碎...
從此,他對生日也不再有了想過的念頭。
「夠了...你們不就是想讓我自責?想讓我後悔?成功了!我說你們成功了!夠了嗎?!」
顧梅已經沒了理智,瘋狂嘶吼。
「沈崇!你該死!你該死啊!」
「呵... ...」
一個踉蹌,顧梅倒在地上,泣不成聲。
沈書木努力平復了下自己的情緒,牽著林姨的手往院子裡走去:「辛苦了林姨,我過兩天再去看你。」
顧梅的哭聲響徹整個一樓大廳,林姨知道他們還有事要忙,也不再逗留,上了車離開。
「顧...」霍文清深吸了口氣,好似將所有仇恨放下。
「顧姨。」
二字一出,還在抽泣的女人哭得更狠了,不知是為自己兒子七年來的遭遇,還是為她所做的錯事而哭,總而言之,現在的她異常崩潰。
「顧姨,你對我爸做的,我放不下,我也不會放下。我只是希望,你後半輩子可以真心待允之,只要你答應我,以後熙兒,你可以隨便探望,精神病院你也可以不用回去了。至於住哪,你自己想辦法。我可以給你一筆錢。」
霍文清能做到這,他真的說服了自己很久很久... ...
雖然顧允之在他面前,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但他明白... ...
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能得到一絲母愛。
顧梅是被兩人拽進車裡的,不管她怎麼大喊大叫,不管她怎麼掙扎,霍文清鐵了心要帶她去見顧允之。
「不見...我不見...」
顧梅崩潰大哭,「我沒臉見啊...」
握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用力,霍文清低吼了回去:「你要是真覺得沒臉,你就用往後的日子彌補!」
車子開了許久,副駕駛的沈書木也跟著緊張起來。
他怕女人的態度依舊不變,他更怕三弟的病情會因此而發作。
車內,顧梅趴在后座沒了動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