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抓抓腦袋:「這個陶先生,眼光好像不太行啊。」
許褚點頭表示贊同:「不像我們能跟上丞相。該死的司馬懿,敢這樣糟蹋丞相的基業,回去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一路聽下來曹營眾人可以說對司馬懿恨得牙痒痒,也不管失不失禮了,逮著機會就要罵兩句。
【劉裕確實很有能力,一舉打敗桓玄,迎回晉帝,但是呢,回來後他把刁逵全家和無罪的王愉父子給殺了,還把眾人一致認為該殺的桓玄心腹王諡委以重職。陶淵明又一次失望了,劉裕根本不是他認為的那種公正不阿的人啊!他又塌房了。】
劉徹很好奇:「這個塌房,是說本來崇拜的人突然變得不值得崇拜了嗎?」
一個人的品格形象崩塌了,就像自己家的房子倒了?別說還挺貼切,後世的語言真有意思。
【但是這樣也就算了,最令陶淵明受不了的是,劉裕竟然也想當皇帝!我把你當救世良臣結果你竟然是個包藏禍心的亂臣賊子?這世道還能不能好了?!】
楚棠的語氣抑揚頓挫,就好像真的是替陶淵明吐槽似的。這也是她講課的一個習慣,之前本科去實習,為了調劑課堂氣氛,拉近和學生的距離,她時不時就會戲精附體一下,學生反饋都還不錯,這種風格就被帶到網課里來了。
誇張的語言能愉悅吃瓜學生,自然也能愉悅吃瓜群眾,水鏡下不少人都笑了起來,有些有識之士的笑里不乏心酸。
「良禽擇木,卻不知木是否表里如一,難矣。」
一些兩晉士人卻是心中發苦:是啊,這世道到底能不能好呢?
陶淵明的酒一杯接一杯,他秉承先師遺訓,以曾祖為高,心向晉室,先後投奔桓玄劉裕,可是他們卻個個包藏禍心,毫無臣子之義。不僅如此,整個朝堂官場,俱是烏煙瘴氣,絲毫不顧半壁國土淪陷,人民饑寒。禮義正道,真就沒人遵守了嗎?真的是他識人不明,痴心妄想了嗎?
【不過大家還是要注意一下,陶淵明的看法是有自己的階級局限性的。劉裕代晉,其實做得還不錯,魯迅先生就說過,他是南朝唯一值得肯定的君主。】
嬴政一頓:「何謂階級局限性?」
李斯斟酌道:「依水鏡所言,陶淵明的曾祖陶侃曾被奉為長沙郡公,而那劉裕出身寒微,臣斗膽揣測,應是陶淵明這種官宦之後是一個階級,劉裕這樣的寒門又是一個階級?」
「她說陶淵明有自己的階級局限性,便是說,官宦階級及不上寒士?」嬴政繼續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