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揮了揮手:「將李隆基貶為庶人。」
堂下的李隆基渾身一顫,不可置信地抬頭:「皇奶奶,您不能……」
「朕為何不能?!」武則天眼中精光湛湛,「水鏡示警,萬民皆知,難道你還想安安穩穩地做你的唐玄宗?」
「孫兒……孫兒還有開元盛世!」
「但你還有安史之亂!」武則天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你以為,天下人敢讓你冒這個險麼?」
「帶下去。」
李隆基頓時慌了神,他再成熟心智再冷靜,也只是個少年人,當下便哭喊道:
「不要!祖奶奶,孫兒知錯了,孫兒不是那個李隆基,孫兒不會寵幸奸佞,祖奶奶……!」
哭喊聲漸漸遠去,武則天長嘆一聲,靠坐在軟榻上,眼中略顯疲態。一個豐麗的身影走了出來,不輕不重地按上她的額角:
「母親。」
武則天閉著眼睛,略略往後躺了躺:「朕可以還政於李唐,卻不能將江山交到一個半生昏聵之人的手裡。」
她悠悠嘆息,「太平,你若是個男兒身便好了。」
太平公主眼神微頓,隨即輕輕地笑了起來:「母親,您不也是女子麼?」
武則天嘴唇微動:「這不一樣……」
第42章 登高后續+作業評講過渡
【杜甫說李白,是「白也詩無敵,飄然思不群」,李白說杜甫,是「借問別來太瘦生,總為從前作詩苦。」
「思不群」指想落天外、詩意惝恍、不同尋常;「作詩苦」指煞費苦心,以致形容清瘦,這是兩位詩人給予對方的畫像,或許也是兩位詩人為彼此所作最好註腳。
我們初中時讀到了杜甫壯遊的《望岳》,高中又學到他晚年的《登高》,我們所能叩到的詩人的一生,可能也只在故紙堆里了。
可我們還是能從裡面拼出一個完整的杜甫,裘馬輕狂、蹭蹬長安、轉徙家國,他的詩或許真的很苦,沉鬱頓挫。總感覺讀他有些像讀魯迅,不是怡情,反是受苦。那麼,我們也引用一句魯迅的詩吧!
於浩歌狂熱之際中寒,於天上看見深淵。於一切眼中看見無所有,於無所希望中得救。
看得見昇平之下的暗涌,卻始終保持著失望與希望。】
水鏡下的眾人不由得屏住呼吸,已知杜甫是詩聖,除了李白,楚棠似乎不曾將誰與他並稱,但現在他竟然說讀杜甫像讀魯迅,難道魯迅是後世的聖人?
眾人懷著挑剔的眼光看向水鏡上的詩句,打眼就是眉頭一皺。
「這是……詩?」司馬相如猶自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