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逝》中,涓生和子君為愛勇敢地掙脫家庭束縛,卻在日益艱難的生活里消磨,涓生對子君的愛隨之消減,以致最後蕩然無存。
他向子君坦言自己不再愛她的想法,子君無法,只好回到了父親的家,一個出走的女性回去會面對什麼?我們不可想像,只知道最後的結局,是子君身死,而那把刀,是涓生親自遞出的。】
「呸!涓生這個負心漢,若能讓我遇到,定要把他壓到子君的面前痛打一頓解氣!」有黃衫客當下憤憤地打抱不平。
「將一個女子推到風口浪尖,算什麼男人!」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憤然指責,顯然看不上這種行徑。
「聘則為妻奔則為妾,子君與涓生無媒苟合,被拋棄不是自找的嗎?」
有禮教的擁躉表示不屑,下一秒卻被熱心群眾扔了一把菜葉——
「呸!我打你個迂腐小人!」
民間的情感,有時最為樸實。
武周。
武則天已經過了多愁善感的年紀,此時聽到這番話卻也不由得出現幾分恍惚。她是女子,自然更能體會女子的艱辛。
先前讀《孔雀東南飛》,她便對焦仲卿的言語有些不恥,楚棠說得對,兩人同是被逼迫,焦仲卿不知體諒劉蘭芝,甚至冷語傷人懷疑於她,分明就是將自己不堪承受的壓力又轉加給劉蘭芝。
她冷哼一聲,眼角帶著些輕蔑:「這世間的男子,有幾個值得託付?」
侍奉在一旁的上官婉兒也有些感慨:「比之焦仲卿諸人,最後提到的涓生卻是更令人心冷。」
武則天點頭,又道:「《傷逝》能在水鏡中提到,想必是那魯迅的代表作,先前觀他詩句,覺得像個銳士,不想卻有此情愛之書,後世對這類文章這般重視嗎?」
有些登不上大雅之堂啊!武皇頗有些不解。
和武則天想到一起了的嬴政等人也有些不解,但更多的卻是悄悄鬆了口氣。經過先前那一遭,他們已經對新文學起了警惕,對多次出現名字的魯迅更是多了些留意,還好,只是些纏綿之作罷了,若魯迅寫的是這類文章,那倒好說了。
幾位帝王稍稍安了些心,甚至有閒情對小說里的人物表達自己的不屑:
「真不是個東西!」
被懟臉輸出的焦仲卿等人則是紛紛捂住臉,想要辯解卻找不到理由,羞愧極了。
【平心而論,他們都是禮教的受害者,不過我們換個角度,把視線聚焦到阻礙者的身上。上面提到的愛情悲劇,阻礙者都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