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神情凝重,大宋的家底他也知道,五十年間斷不會如此,而且……「陛下膝下,此時並無一位名叫趙佶的皇子。」
宋神宗眼神一凜,不錯,他如今膝下子嗣確實沒有一個叫趙佶的,立嫡立長,怎麼也輪不到他,那趙佶是怎麼登上皇位的?宮變,還是其他子嗣……命數不永?
「先生。」宋神宗的語氣有些沉重,「先生也知曉,朕子嗣福薄,先時幾個皇子俱已殤亡,朕擔心是不是傭兒L的身體……」
他如今膝下最大的皇子,也就是趙傭了。
王安石也想到了這一點,皇帝的子嗣是關係國運的大事,他斟酌著開口:「不如請太醫隨侍皇子,一日三請,以備後患。」
「只能如此了。」宋神宗點頭,又道:「先生,朕還想請你教導皇子,只是變法事重,不知先生可有餘暇兼顧。」
王安石拱手:「陛下愛重,教導皇子茲事體大,臣並不敢推辭,但竭力爾。」
他答得謹慎,但宋神宗卻是知曉這位變革之臣的稟性,心情稍稍平復,終於露出一縷笑意:「仰仗先生了。」
他斷不能,讓大宋江山葬送在自己兒L子手上,否則他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宋神宗深吸一口氣,趙佶沒出生就沒出生吧,他不會再有這樣一個滿身罪孽的兒L子了。
另一個時空,哲宗朝。
宋哲宗剛剛親政不久,恰逢太后生辰,他在宮中擺下家宴,請諸弟妹為太后賀壽。太后接了賀禮、喝完賀壽酒便以體力不支為由回內宮休息了,此時殿中只剩下幾個兄弟,誰能想到,這家和宴樂的日子竟然讓他們目睹了這樣一場慘劇!
宋哲宗當場變了臉,一把將酒杯向下首的端王扔去:「趙佶!」
暴怒的聲音傳在大殿,兜頭來的酒杯猝不及防砸在趙佶的額角,他來不及躲避,生生被砸出一塊血跡,他卻無暇顧及,連滾帶爬地到殿中跪下,聲音打顫:
「皇……皇兄恕罪!」
「別叫朕皇兄!」宋哲宗大喝道:「不思抗敵舉國而降,肉袒牽羊苟且偷生,你忝為大宋皇子,繼承大統又如此踐踏祖宗基業,你有何面目見我,有何面目去見父皇,去見列祖列宗?!」
「皇兄,那不是我,我不會做這樣的事啊皇兄!」
他慌亂地磕頭求饒,那惶急的樣子竟讓宋哲宗一瞬間幻視水鏡里牽羊禮的神態,頓時又氣又怒,噁心得不行,又是一個杯子扔了下去:
「你給朕閉嘴!」
趙佶再次被砸個正著,血順著他磕頭的動作滴在了地面上,他卻顫抖著不敢動彈,殿中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讓他感覺如芒在背。
【國都淪喪,各人風雨飄搖,李清照也不能倖免。戰亂起時,趙明誠在淄州任職,後來母親去世,趙明誠先行一步往南京奔喪,而他們精簡又精簡還剩十五箱的文物,則由李清照負責押送。亂世中一個弱女子身負巨寶,艱難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