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
嬴政的臉上霎時結了一層寒冰:「果黨此種行徑,實為國賊!」
堂下的李斯等人臉色同樣不好,今古心同,華夏異代的情緒是一致的,看著後世華夏淪落到如此境地,他們心中也不好受。
中唐。
先前為魯迅的這段文字驚嘆過的劉柳二人只覺觸目驚心:「先時還是『一批古董』,繼而變成『幾張古畫新畫』,最後只餘一個梅博士。數量依次遞減,活人替代了古董,不恰恰正說明沒有古董了麼?長此以往,吾國何有?吾家何剩啊!」
北宋。
蘇洵仿佛一下子被戳中痛處,只見他口唇輕顫,下意識地重複著什麼。一旁的蘇轍擔心父親氣鬱傷身,強壓下心頭的驚怒想要詢問,卻在聽清老父言語的那一刻僵在原地——
「日削月割,以趨於亡。」
某一個平行時空里,宰相寇準深吸一口氣,轉身再度踏入鑾殿一揖而下,語氣鏗鏘有力:「陛下,遼軍的和議,不能答應!」
【所以,這裡對「送去主義」的論述同樣是犀利的。不過大家會發現,我們完成這一行表格其實只用到了文段的一部分,表現、結果、實質,內容相當清楚。但課文本身對「送去主義」的論述卻非常長,那就說明有些語言其實是有些囉嗦的。大家看,哪些內容比較多餘?】
「多餘?」
劉禹錫的神情有些意外:「這楚姑娘真是大膽,魯迅該是那新文學的宗師翹楚,她倒好,開口便說人家言語囉嗦。」
柳宗元同樣有幾分驚異,依他來看,魯迅這文章筆調犀利針砭時弊,文辭詼諧暗藏鋒芒,雖有時代之隔或難盡賞其妙,仍不失為一等一的好文章。讓他點評指摘,他都一時有無從下手之感,不由得擺擺手:
「說實話,我亦不知楚姑娘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另一邊,韓愈將展示出來的文段完完整整地再讀了一遍,越讀越是感嘆:「駁謬論而含譏諷,類推之而析深理,闡敗局而明對錯,句句力透紙背,分明更無一句廢言啊!」
不少文壇聖手被楚棠這一問惹得摸著不著頭腦,倒是有些頭腦機靈的年輕人撓了撓頭髮,試探著說道:「那個什麼尼采,是不是還沒講?」
話音剛落,只聽楚棠:【我們看到這幾句……】
她邊說邊將念到的內容標紅,果然便是有關尼采的一段論述。剛剛說話的青年人在眾人敬佩的目光里驕傲地揚起頭。
「我就說,楚姑娘沒講過的便是她設題的地方!」
不就是釣魚嗎?他已經看破了這種套路。
【尼采是德國哲學家,宣揚「超人」哲學,這裡就不展開講了,有興趣可以去了解一下,我們直接看文段。尼采的特點是自詡為太陽,光熱無窮,只給予而不取得,結果是發瘋而死,大家聽聽,這像什麼?】
「中國!」
未央宮裡,司馬相如雙眸陡然一亮,死死盯著水鏡,聲音再次蓋過了水鏡里楚棠的言語:
「華夏地大物博,那果黨政府若一味送去,再厚的家底也會被敗光,那結果豈不是……」
「淪為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