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這些性格迥異的梁山好漢,施耐庵在書中真實地表明,如果沒有正確的思想引導,是無法建成一支真正的革命隊伍的。】
【好的隊伍,就是要思想明確、紀律嚴明,如此才能始終保持先進性與純潔性,取得革命的最終勝利。去邪歸正,是一個剪除局限性的過程。】
【看到這裡,大家也可以理解為什麼偉人將《水滸傳》視為農民起義的教科書了。】
興化,白駒場。
水鏡里的話音落下,施耐庵陷入久久的沉默:「我怎麼……越來越不明白楚姑娘在說什麼?」
什麼局限性、先進性、純潔性、革命隊伍,都是他聞所未聞的話,他真有這麼厲害嗎,這是他書里的意思嗎?
金聖歎也默然了,他品評水滸,見出其中史家筆法,悟得「亂自上作」之理,明了書中人物之狠,更品出書家縱橫才氣,卻斷讀不出水鏡里說的這些深意來啊!
農民起義、革命,後世對《水滸》的品評,未免差別太大了些!水滸何曾講到這些東西?!
明朝。
剛剛和好友略起爭執的李贄無心再辯,他被水鏡里的這番話吸引到了。
水滸英雄一身豪氣,全忠仗義,他體會得深刻,故欲在《水滸傳》前,冠以「忠義」二字。忠義水滸,書之深旨。可如今後世卻另換一途,不著目忠義而思其敗亡,又得出一番豁然之旨。
他想到剛剛好友所說,陳涉吳廣揭竿而起,半載敗亡,是否也在於所謂的……思想?
李贄沉吟:「放縱不正為邪,以明確思想與嚴明之紀為導引,使隊伍中人去邪歸正。此理非親歷不能道,我倒真想看看後世所謂的思想與紀律,到底是何物。」
能讓楚棠如此篤定地說出,毫不遲疑。
李贄深覺有趣,一旁的耿定理卻只叫頭疼。
什麼思想、紀律,叫這位好友看了去,怕不是要惹出大禍來!
宣揚這樣的道理,太危險了。
唐朝。
李世民屈指清點著桌案,他可以肯定,「好就好在投降」那番話,一定出自那位偉人之口,只有他,才會有如此別具一格的見解。
「農民起義的教科書。」
調整了一下坐姿,李世民率先開口:「未嘗不是一種以史為鑑。」
只不過尋常鑒的是史,那人卻在話本雜說里見出真意來。
下方的孔穎達一拱手:「水滸稱傳,施氏野心可見一斑。魔星降世,輔國安民,洗去邪性、重歸瓊霄是一種作意。而所謂『剪除局限性,建成一支真正的革命隊伍』,又是後世立於一段作出的新的註解。大凡注書,則有聖賢之意與我之意,後世此解,正是以我之意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