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喬猶豫了,因為睡覺的很可能是初三學生。
那幾個女生作息沒規律,要畢業了,更加不服管。平日裡對低年級學生愛理不理,但是誰也不敢招惹她們。
但是她除了自己那半張單人床,真的無處可去。
她小腹又涼又脹,後腰和大腿根也木木的,沒有別的選擇,她只能鼓起勇氣去敲門。
於喬怯怯地敲了幾遍,沒人應,但是,屋子裡有聲音。
有人受了驚嚇,在小聲說話。
還有床鋪的嘎吱聲,上下鋪是用金屬管焊接的,四五張上下鋪聯動,聲音掩不住。
於喬已無退路,只能繼續敲。
她敲得聲音更大,但是,屋子裡的聲音消失了。
很漫長的沉默,不是死寂,是所有人都約定不發出聲音。
靜默持續了十幾分鐘,於喬一不做二不休,開啟鑿門模式。
她一邊鑿門一邊喊:「有人嗎?麻煩開一下門!」
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鐘,於喬覺得小腿已經站麻了,屋子裡才有了回應。
裡面一個女生說:「等會兒!」語氣並不強勢。
繼而燈亮了,門縫裡透出光來,於喬鬆了口氣,這點光讓她覺出一點暖來。
然後,屋裡傳出更響亮的床鋪嘎吱聲,有衣料的窸窸窣窣,有人語。
有男人在說話!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一直在敲門,幾乎趴在門上,那聲音就是從屋子裡傳出來的,不是外面,也不是別的地方,她很確定。
這個細節超出了她的預期,也超出了她的推理範圍。
礦中男生宿舍在女寢對面,緊挨著山根,雖然出門要走同一條路去教室,可學校再渣再濫,沒有男女混寢這種規定。
所以,裡面的男人是誰?
門開之前,於喬有一瞬間,想要逃跑。
就當她沒回來過,就當她沒敲過門,她的種種身體不適都不存在了,她覺得,首先要確保自己是安全的。
思想綿延千里,雙腳定在原地,門開了。
門開的角度,剛好只夠一個人閃身出來。
真的有一個人閃身出來了。
是個男生,個子不矮,但是很瘦。他把大衣的領子立起來,頭髮有點長,剛好遮住了眼睛和鼻樑,低著頭擠出門,沒看於喬,快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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