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入一個房間,打開燈,屋裡陳設簡潔,像是軍隊那種簡單多居住環境,跟外面的溫馨截然不同。
鐵架子造的床,竟然是那種有防震功能的防震床,她還是第一次見這種。
「坐。」他坐在貼桌子時,從抽屜里拿出一支針劑,對準自己的手臂打了一針。
稚夢眼皮一跳,看上去特別像癮君子那種,她連忙問道,「這是什麼?」
傅庭決漫不經心地抬眼睨了她一眼,「鎮定劑。」
「為什麼打鎮定劑?」
稚夢拿起針劑,看著上面看不懂的語言,想用終端搜索,卻沒有信號。
傅庭決輕笑,「怕傷害你。」
「??」
打上藥劑後,他好似從野獸般危險里解放了出來,整個人恢復上課時候的鬆弛和漫不經心。
稚夢問了系統,系統打字:「確實是鎮定劑。」她才放下心來。
「稚夢,我走的這些天,想我了嗎?」
「沒有。」稚夢搖頭。
「呵,不信。」傅庭決眼眸微深,又從另一個抽屜里,找出手銬,慢條斯理地將自己袖子挽起,然後將自己的手腕扣上,另一頭扣在了鐵架地震床上。
從他出現到現在,他好像每一個舉動,看上去都不太正常。
「你怎麼了?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沒有,我只是有點難以控制。我怕傷了你。」
傅庭決低下頭,有些困頓,「終於來感覺了,讓我先睡會,你可以隨意逛,想吃什麼隨你。」
這麼個大活人,又是給自己打針,又是把自己拷起來,如同一隻悲傷小獸自顧自的舔傷口。似乎還怕因為疼痛忍不住磨牙嘶吼,而傷害到她。
稚夢皺起眉頭,她去樓上拿了水和食物,搬了下去,然後又去其他房間,想找到記錄的那種資料日記什麼的,卻什麼也沒找到。
她坐會到鐵架床邊,打量著鐵窗,鐵茶缸,還有行軍椅,簡陋的布置,她到處搜尋痕跡,終於在床靠著牆的那邊,看上小孩子畫的那種塗鴉。
突然感覺,這裡可能是小時候關他的監獄。
一向很有風度,從不強迫,甚至還會示弱的少將,怎麼會在小時候住在這種地方?
他這次回去又是幹什麼?
因為不知道他會睡多久,又擔心他醒來無法走出去,稚夢只好留在這,用終端投影在桌子上,開始記憶繁雜的各類資源知識。
傍晚,沉浸在構建知識宮殿的她,並沒有發現傅庭決已經醒來。
他像是蟄伏於黑暗的野獸,靜靜地注視著她,甚至還輕輕磨了下牙。
稚夢在系統的文字提醒下,才意識到他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