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生語氣遺憾,「分化期激素波動併發症複雜,這類溶血症只是其中一類,她的情況急速下降,保守治療最多延續她一年的壽命,還是在運氣不錯的情況下。」
安子易瞬間臉色變了,她扯過病例光屏,快速翻閱數據,越看嗓子越發緊,緹娜的各項身體指標下降極快……
怎麼會這樣?這麼低的概率都會發生?
安子易勉強穩定心神,「如果是實驗手段呢?」
「實驗手段不確定性較高,也許緹娜小姐會被治好,也許……比保守治療時間還短。」主治醫生耐心解釋,「您知道的,這裡資源有限,畢竟是實驗手段,並不能保證較高的治癒率。」
安子易感到自己渾身發冷,她手指顫抖想要關掉數據光屏,點了幾次都沒碰上。
安子易嗓子發啞,「……治療…實驗治療手段會很痛苦嗎?」
她之前在藍星是神經科學博士,見過太多實驗手段下痛苦的病例,緹娜那麼怕疼……
「……可能會,溶血症對器官的影響較大。」主治醫生如實告知。
「我明白了,我考慮一下,多謝醫生。」安子易閉了閉眼,忍回眼淚,嗓子又悶又痛。
這該死的生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安子易看著面前的奶油蛋糕,香甜的氣息勾人食用,現在卻總讓她想起緹娜的信息素,眼淚瞬間掉落……
緹娜還那么小,甚至沒體會過一天算得上生活的日子,這是什麼艹蛋的世界?
不管屋內的人如何痛苦,窗外的霓虹燈美麗依舊,一如他們闖入A區的那天。
克萊爾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神,霓虹燈璀璨,仿佛也在為他慶賀。
他在機械之心頂層房間裡踱步,沒有開燈,手指緩緩摩挲過書桌,夜空月朗,瑰麗的星河流淌,鐳射燈在夜幕上投下一塊兒塊兒彩色的光斑。
弗洛的死讓溫斯頓大失血,股價暴跌,但危機也是轉機,溫斯頓家族的權柄就在克萊爾眼前。
克萊爾實在忍不住了,他開懷大笑,抬起手朝窗外抓去似乎能蓋住整個閃爍的機械賽場。
不夠,他能握住更多。
克萊爾將自己摔進椅子,慢悠悠轉動方向,坐到書桌前,用桌面光屏聯繫邁爾,「喂,邁爾,聯繫二區,我要回溫斯頓。」。
「好的,克萊爾先生,安家安先生發來通訊邀請,是否接入?」邁爾問道。
「安家?」克萊爾疑惑,他打了個響指,屋內瞬間燈火通明,「先接入。」
光屏瞬間拉開,An的頭像亮起,熟悉的、令人討厭的暗藍色眼睛微微彎起,成熟嗓音像醇厚的大提琴,「克萊爾,許久不見。」
「什麼風吹動安氏總裁聯絡我了?」克萊爾眉眼微揚,藏不住的春風得意。
「機械賽場上,你的新女伴應該是我們安家人。」對方分享來視頻截圖,安子易側身站著,臉朝鏡頭偏來,微微俯視鏡頭,眉眼冷清。
克萊爾震驚得站起來,直接反駁,「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