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看著安子易的眼睛，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燈光照耀下，眼白乾淨得發藍，像是月色下潔白的雪地，有種純淨的單純。
好天真也好可愛。
安德烈壓著想笑的情緒，神情溫和：「親愛的，我只是想提醒你，這麼詳細的統計圖，雖然沒有過多的分析只是數據展示，但如果議員、甚至議會跟教會有聯繫，很多數據都不會有暴露，把這種內部數據給你，對你不是非常信任就是想借你做些什麼……」
安子易一頓，她想起李殊朋友的故事，李殊對救世會的厭惡與恨意不一般，而且他對救世會很熟悉，這些數據顯然也是盯著救世會很多年了。
安德烈見安子易沉默，他抿唇一笑，又恢復了些漫不經心，「你該知道，即使是私生女，你安家人的身份也足夠一些人拿來做些什麼了，這些數據短時間內拿出來是不可能的，誰給你的？他有什麼所求？」
安子易沉思一會兒，依然堅持道：「不管遞給我詳實數據的人有什麼想法，但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我們站在一條線上，包括你在內，安德烈先生。」
藍水星的安保早就布置好了，這次合訓的確有許多大家族的孩子，安德烈應該是裡面地位最高的一個。
安德烈認為安子易的擔心有些多餘，他揮揮手，「藍水星的安保已經調至最高了，即使這些巧合是他們做的，在藍水星上也做不了什麼，我們很安全。」
「是嗎？」安子易也哼笑一聲，「安家的安保那麼嚴密，為什麼還是出事了？」
安德烈一哽，沒想到安子易居然拿自家的慘事堵話，「戴維斯他們的手可伸不到藍水星，藍水星是卡爾泰洛的實權地，很安全。」
安子易：「安德烈先生是合訓助教，合訓助教經驗應該算實務經歷吧？」
許多家族都會用有排面的實務經歷鍛鍊孩子們，也是鍍金的一種方式。
「是。」安德烈微微挑眉，突然明白過來，綠眸一眯：「你想說，救世教會即使沒有暗殺成功，也可能會藉此摸黑我的實務經歷，影響我的仕途？」
安子易點頭：「畢竟目前為止，戰指所最高指揮官沒有一個在實務期就遇上惡性事件，並背上多條人命的，如果這次發生嚴重事故最受影響的肯定是卡爾泰洛，你作為唯一一個參加這次合訓的家族人員，履歷上肯定有問題。」
他想當最高指揮官的野心有這麼明顯？安德烈哼笑一聲。
「你這也只是一系列巧合下的論斷。」安德烈指出安子易的紕漏，「為了安排這一切，圈子未免饒得有些遠。」
「是啊，沒有實證，但我們無法承擔所謂巧合發生的後果，萬一這次他們想玩一票大的呢？」安子易感覺談話已經到位了，「與其糾結他們做事的原因，不如提前預防可能的巧合。」
「你為什麼選擇信任我？」安德烈明知故問，「我只是助教而已。」
安子易誠實道：「因為你利益與我的一致，其他的教官、隨隊老師我並不能保證。」
安德烈長睫頓垂，假裝傷心，捂住胸口：「天，真是傷人，難道不是因為我非同一般的能力，以及俊美的容顏嗎？」
好一朵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