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什麼時候了?」東都問他。
「半夜十一點三十四分。」那人回答,然後又好奇的問,「第一次進去發熱期的感覺怎麼樣?」
「像是在重組骨架。」東都撇了撇嘴,「諾維斯安,你為什麼要戴著面具來?既然要戴面具,你來幹什麼?」
「怎麼,想讓我禽獸一點兒?」諾維斯安好笑的反問,他沒有吃糖,幾乎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顫抖著,想要捏緊什麼。
「這個倒是不必了。」東都往被子裡縮了縮,他渾身滾燙,臉臉頰是粉色,眼睛霧蒙蒙,聲音也是軟綿綿的,「謝謝你來看我啊,一個人真的好無聊。」
諾維斯安雙手突然暴起了青筋,他一聲不吭,像石像一樣杵在床邊,他想親親東都,他很想親親東都,但他不敢摘掉自己的防毒面具,他甚至連手指也不敢輕舉妄動一下,他怕自己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
他喜歡東都,他想要的是一個美好而動人的開始,而不是趁人之危。
「你怎麼了?」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東都想要爬起來看看他。
「你別動。」諾維斯安沉聲道:「睡吧,我這就走了,下次來給你帶點兒好東西。」
「下次來?」東都突然提高了聲音,不可置信道:「莫非這個發熱期會持續很久?」
「一周左右吧。」諾維斯安回答,然後輕輕的鎖上了門。
東都重新摔回床上躺著,迷迷糊糊的扭成了一條毛毛蟲。
諾維斯安摘掉自己的面具,一出研究所的門,就見祝荻站在門口的樹下,眼神冰冷的盯著他。
他嘴角勾了勾,把糖剝開放進嘴裡,這才出聲道:「要我把面具借給你嗎?」
「不用。」祝荻冷漠道:「我從不試探自己,閣下。」
「那你來這裡幹什麼?」諾維斯安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面具,他完全沒有剛才溫柔克制的模樣,顯得攻擊力十足。
然而祝荻並不打算和他爭鋒相對,話也不迴轉身就走。
克制能有什麼用呢?
諾維斯安在心裡感慨,心情不錯的回了自己的客房。
格尼薇爾又給東都送來了食物,然後把房間裡的的飲用水換掉,東都就像個假人一樣靠坐在床上,目光渙散的看她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