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雨滲進來的速度卻不慢,還不僅僅從一個地方進來。
好一個,一方有難,八方添亂。
他因為查看雨傘而頓住腳步,周樹言看身邊人沒了蹤影,走出兩步之後也頓住步子,往回走了兩步:「怎麼了?」
林明啟有些無語地看著他的傘架,嘆了口氣,「漏雨了。」
周樹言聞言將自己的傘摞在他傘上面,「那你把傘收了吧,打我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
林明啟收了傘,兩人隔著一個傘柄的距離。
夜晚的雨總是要涼一些,但好在沒風,要是再颳起風,這一把傘怕是顧不住兩個人。
不過也許正是因為沒風,林明啟感覺自己好像一點雨沒淋著,所有雨滴都被隔絕於傘外。
直到走到家門口,跟周樹言告別的時候,他才發現,周樹言左側肩膀濕了一大塊。
從這之後的一個星期後,周樹言感冒了。
一開始是小感冒,後來慢慢嚴重了許多,一直延續到月尾。
一開始周樹言只是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有些悶,也沒覺得哪不舒服,並沒有在意。
又過了兩天之後,他突然就開始頭重腳輕了,一到下課就得趴著睡會,眼皮重得不行。
林明啟是最能明顯感受到他不舒服的人。
平日裡一塊上學放學,雖然大多數時候他們倆也不說話,就安安靜靜待在一起,但是這幾天,林明啟明顯感受到了周樹言的無力和虛弱。
尤其是第二天,周樹言感冒重了許多,怕傳染給林明啟,出門的時候乾脆戴上了口罩。
林明啟看著前面趴著的人,起身往前走,拿起周樹言放在桌子邊的杯子,去教室旁的開水房接水。
他很快接完兩杯水,步子匆忙往班裡走,跟尹雯和周安安擦肩而過。
尹雯看見林明啟的時候偷偷戳了戳周安安的腰,等他走過去了,尹雯開口問周安安:「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對他不熱情了?」
周安安走到飲水機前,把杯子放在下面,重重嘆了一口氣:「還說呢,自從咱倆在背後說完周樹言壞話之後,我連續做了三天的噩夢!」她伸出手指比了個三出來,「等我後來鼓起勇氣準備借著問數學題的理由去找他,結果發現他跟周樹言幾乎每天都是一塊來的教室。」水接滿了,周安安蓋上蓋子,握著水杯,一臉憤憤,「周樹言那個屁股,就好像黏在凳子上了一樣,基本都不怎麼出教室,但凡是要出教室,他倆又像連體嬰一樣!平時也沒覺得他倆關係到底有多好啊!」
尹雯捧著水杯笑開,「周樹言有這麼可怕嗎?」
周安安癟了癟嘴,「反正我現在對林明啟也是敬而遠之。」她倆抱著杯子往回走,「算了,天下帥哥千千萬……」周安安又故作痛心疾首的模樣,逗得尹雯笑出聲,安慰了她兩句,兩個人往班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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