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伽塵抿著唇,他的宮殿被姬屺琅的人層層圍堵,而本應在殿內侍奉的宮侍卻不見蹤影,像是不知他們的主人正在被人折辱。
「屺琅,我是你的兄長,先生教的兄友弟恭,母親期望的兄弟和睦,你都忘記了嗎。」
「姬伽塵,你還想教我呢,你連自己身旁的一隻貓都教不好,還想在我的面前端兄長的架子?」姬屺琅嗤笑,「還是說,你是特意將母皇讓你養的貓教成了一個沒有教養的小偷,專門讓她來偷自己弟弟的魚?姬伽塵,你是不是心裡特別恨我,才故意要殘殺我的魚取樂。」
「我沒有這樣想……」
「你這麼會讀書,最簡單的道理應該懂吧,你的貓品性低劣,犯了錯,是不是應該由你這個主人來替她受罰。」姬屺琅微微彎下腰,靠近了姬伽塵,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姬伽塵,你不會看不出來我有多厭惡你吧。你說,我如果今天在這裡失手廢了你,應該也沒有人能夠阻止吧。」
姬伽塵的表情未變,瞳孔卻微縮了一瞬。姬屺琅看向身後的宮侍,懶洋洋的吩咐,「給我把他的腿打折。」
姬伽塵身後的宮侍死死扭住了他的手臂,將他硬生生按趴在了地面上。一個孩子又怎麼可能抗衡大人的力度,往日氣質清雅猶如玉石一般的男孩子狼狽的滾了一身雪,被宮侍毫不收斂力道的踢在身上,只能猶如一隻蝦米般蜷縮起來勉強護住身體柔弱的臟器。
宮侍死死按住了姬伽塵的手臂,姬屺琅抬起腳,踩在了男生的手指上,用力碾了下去,「別裝死,叫出聲讓我高興高興。」
貓在這時忽然不知從何處飛了過來,咬在姬屺琅的腳踝上,落在地上弓起身子,擋在姬伽塵的面前衝著姬屺琅哈氣。
最後十幾分鐘,阮姝婭都已經戰戰兢兢的辛苦了一個月,守在姬伽塵身旁連晚上睡覺都不敢睡的太死。就剩這一會兒了,為什麼就不能讓她順順利利的舒服結束任務,非要在這僅剩的時間內給她上演一場生死危機。
阮姝婭完全不想在這時前功盡棄。
姬屺琅的臉冷了下來,又是這隻貓,他心中的邪意更盛,揚起手中的紅鞭就要抽在那隻貓的身上。
可在他已經抬起手時,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唇角勾起,蹲下.身來,語氣詭譎而說道,「小貓,你倒是心疼主人,來哥哥這,讓哥哥摸摸就饒過你了。」
小小年紀,一股子油里油氣,阮姝婭呲著牙,就差沒再給他一口。
貓的敵意過於明顯,姬屺琅卻像是完全沒有生氣,倒似是對這隻貓格外寬容一般,只是當他抬頭看向姬伽塵時,說出的話卻顯露出了內心流淌著的毒汁,「算了,既然你的貓這麼心疼你,我又怎麼好再對兄長不敬。姬伽塵,我今天可以不計較我的那些枉死的魚,只要你……親手將這隻貓掐死,我就放過你。」
姬屺琅使了個眼色,宮侍便鬆了手,放開了姬伽塵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