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我?這話你若敢當著顧先生的面說,我也敬佩你。離婚也好,休我也好,悉聽尊便,無論怎樣,嫁妝我是要帶走的,若不想秦家被人戳脊梁骨,你就最好不要在我的嫁妝上動心思。」顧舒晗句句平淡,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秦李氏卻分明聽出了其中的威脅之意。
「至於囡囡……原來你還知道她姓秦!如果你不想讓秦家斷子絕孫的話,最好還是應了我的條件。否則,我絕不會和秦志宏離婚。想必你也知道,我和秦志宏之間的關係這樣糟糕,以後肯定不會再有孩子了。我若是一直霸占著他的正妻之位,即便以後他在外面的那一位給他生了兒子,也只能是沒名沒份的私生子,上不了秦家的族譜!」
如果秦李氏能給秦志宏納的話,只怕早讓他納妾生子了。可惜,礙於成婚之時秦家與顧家的約定,秦李氏暫時還不敢打這個主意。秦家祖上雖然是書香門第,但傳到秦志宏這一代,家中早就敗落了。如果不是靠著顧家,秦家可過不了現在這樣富庶的生活。所以秦李氏雖然看不起顧舒晗家商人的門第,但還是不敢輕易得罪顧政鴻。
顧政鴻是個厲害的商人,作為顧政鴻的女兒,顧舒晗本尊卻是個性格溫文到有些懦弱的人。按理說,秦家靠著她的嫁妝和她的父親時不時的周濟才能過上這麼好的生活,她完全可以依仗這一點拿捏住秦家母子。
顧舒晗沒有這麼做,她對婆婆和丈夫百依百順,希望自己的誠心付出能夠得到同等的相待,不料反被秦家蹬鼻子上臉了。既然秦家母子都是冷心冷肺的主兒,顧舒晗才不會縱著秦家,讓他們一邊享受著她帶來的好處,一邊作踐她和她女兒。
秦李氏雖然對顧舒晗極其不滿,但因為她帶來的大筆嫁妝,秦李氏從始至終都反對兒子與顧舒晗離婚。一旦顧舒晗帶著嫁妝離開了秦府,秦府可真的就內囊空空,連平時生活都要捉襟見肘了。
秦志宏雖然靠著寫稿能賺些錢,可他既要給女友於曼買各種各樣的禮物,又要和老同學三五不時地聚一聚,喝喝小酒點點小菜,指點江山,往往賺來的錢還不夠花的。若缺了錢,還得回來向老母親要,花著這些錢的時候,秦志宏從來沒有想過這些錢是從顧舒晗的嫁妝里出來的。
顧舒晗嘲諷地想,秦志宏向原身提出離婚的時候,恐怕沒有考慮過離婚以後家庭經濟方面的問題吧。或許,他想到了這一點,但是覺得愛情最重要,所以無所謂?現在,她如了秦志宏的願,主動提出離婚,看看最著急的是誰!
「你,你敢!」秦李氏被氣得呼呼直喘氣,雙目瞪得老大,恨不得將顧舒晗生吞了。
「我為什麼不敢!」顧舒晗不躲不閃的迎上她的目光。
「你,你這個不孝惡婦,給我跪下!」
「母不慈而子不孝,我以為,您老人家應該明白的。現在才抬出孝道來壓我,不覺得太晚了嗎?」顧舒晗不再理會秦李氏,抱起囡囡,徑直往她的房間走去:「我等著秦志宏來找我離婚。至於您……請您好好想想,是讓秦家後繼有人比較重要,還是繼續霸占著我的嫁妝過富裕的生活比較重要。」
她抱著囡囡進了自己的屋子,讓陪嫁丫頭小燕打了一桶水來,給囡囡好好梳洗了一番,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又命小燕替自己把體己收拾好,儼然一副打算搬出去常住的模樣。如果不是嫁妝不在身邊,她一定會把嫁妝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