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李氏和於曼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她們原想著不管占便宜與否,都是口頭上的紛爭,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會看到這麼暴-力的一幕。顧舒晗,她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怎麼可以如此粗暴!
「你快讓人把我兒子放開!」秦李氏朝著顧舒晗色厲內荏地喊道。
不管她心中再怎麼認定顧舒晗軟弱可欺,畢竟自家兒子在她的人手中,因此,秦李氏也不敢對顧舒晗叫囂得狠了,免得自家兒子遭受更多皮肉之苦。
聽到秦李氏的話,顧舒晗抬了下眼皮子:「不是不想講道理嗎?可以,那咱們就用不講理的法子來解決這件事好了。秦志宏既如此口無遮攔,就讓我的保鏢先好好教教他,談判桌上應有的規矩是什麼好了。」
「胡說,分明是你……」秦李氏在察覺到顧舒晗莫測的表情時,硬生生將到口的話語吞了回去,強自轉移了話題:「咳,總之,你先把志宏給放了。」
她的話音剛落,一旁就傳來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原來是幾名保鏢同時鬆開了手,秦志宏身形不穩,狼狽地滾在了地上,然後又仰躺在地上被桎梏住,他就像一隻被翻過了殼的烏龜一樣,縱然有再多的法子,也使不出來,涕淚橫流,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媽,媽,兒疼……」
聽到兒子向自己呼救,秦李氏越發焦急,對著顧舒晗氣急敗壞地道:「還不快把我兒放開!」
「這只是一個警告,注意點你說話的語氣。」顧舒晗微微揚起了下巴:「你以為,你憑什麼命令我?」
顧舒晗端坐於一旁,秦家一家人或是叫囂,或是哀求,都無法影響她分毫。她那渾不在意的語氣,與輕蔑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秦李氏的眼。這是秦李氏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一家人在顧舒晗的面前,無螻蟻無二。不,或許她早先就有感覺,這次,不過是第一次直視這件事。
秦李氏頹然地靠在牆上,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和兒子的小命竟然會掌握在顧舒晗的手中。任顧舒晗再口齒伶俐、用犀利的言辭將他們駁斥得啞口無言,秦李氏都不怕,最多憋屈些,受些氣罷了,又不是不能夠還擊回去。可是,直到這一刻,秦李氏才真正意識到,顧舒晗,早已不是他們母子能夠輕易招惹的人物了,如今她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她兒子的生死。
冷汗從秦李氏的額頭上涔涔而下,她不敢去擦,任由那粘膩的汗液流淌在自己的面頰上,一時之間,心如同墜入了北冰洋一般。
顧舒晗那張淡然無波的面龐,在她的眼中變得那樣的可怕,仿佛下一刻就會化作猙獰的怪獸向他們撲來……他們娘兒倆,到底招惹了怎樣一尊煞神啊!
秦李氏看到其中一個保鏢將槍頂在了她兒子的太陽穴處,牙齒忽然開始哆嗦:「放、放了他,別,別把那玩意兒頂在他頭上……」她的聲音恍若夢遊一般,很輕很柔,生怕驚了保鏢,他們手下一顫,子彈就真的被送進她兒子的腦袋裡去。
見保鏢們不為所動,秦李氏又用哀求的目光看向顧舒晗。此時此刻,她再也不敢想著在顧舒晗身上占便宜,或是與顧舒晗討價還價了,能夠從顧舒晗的手中全身而退,便是最大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