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李氏的反撲,只會讓在場的眾人想起,有多少弱勢者受到了不公的待遇。
真正的弱勢者為能夠維權,假的弱勢者卻在這裡要求伸張正義?真是可笑,就算秦家相對於顧家來說是弱勢者,也改變不了他們是加害者的實事!
法官本就對秦家無甚好感,如今見秦李氏還敢隨意攀扯,污衊自己是收了顧舒晗的好處和柏少的指使才胡亂斷案,對秦家的不喜瞬間轉化為了厭惡,當下便以擾亂法庭為由,將對秦家的懲罰又加重了不少。
秦李氏見周圍沒有人願意出來幫她討個公道,心已是涼了半截兒。到後來,又聽見法官幾乎要將她與秦志宏下獄幾日,美其名曰「教育改造」,兩眼一翻,差點兒昏死過去。她只覺得,一生受的恥辱,都沒有今日來得多。
於曼見狀,趕忙拉住秦李氏,以免她再說出什麼激怒法官的話來。她這未來的婆婆,也真是愚不可及,心裡便是有這些想法,也不能當庭說。在法庭上,法官就是上帝,對審判結果不滿,也得事後再活動。她這未來的婆婆倒好,直接與法官對上了,她難道以為,她還能夠槓得過法官不成?
於曼凝眸略一思忖,湊到秦李氏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秦李氏的臉色才好轉了些許。她用那雙竹節似的手死死地拽著於曼的手腕,像是攥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哽咽道:「咱們家就靠你了,兒媳婦!」
後來,顧舒晗得知,於曼向秦母許諾,以她未來準備帶入秦家的嫁妝來幫秦家償還部分債務,無路如何,總不至於讓秦母與秦志宏流落街頭,秦母這才一改先前的態度,突然間與於曼親熱起來,好得似一對親母女似的。
為了早一點得到這筆救急的嫁妝,秦李氏在結案後不久就將於曼迎進了家門,秦志宏與於曼置辦了合法的結婚證,秦李氏再也無法憑藉進門這一項來拿捏於曼了。
於曼助秦家度過了這場劫難,秦家就得念著她的好,怎麼也不能隨意苛待了她,否則就是忘恩負義,要被眾人所鄙夷。秦李氏倒是想要賴掉,奈何於曼給錢之事做得頗為張揚,左鄰右舍都知道秦家是憑著後一任兒媳的嫁妝才還清了欠前一任兒媳的錢,秦李氏就是想要自欺欺人,也沒法子。她但凡對於曼嚴苛一點兒,就要被人說長道短。
秦李氏陡然發現,自己迎進門的不是一位兒媳,卻是一尊菩薩!她還想讓於曼給自己端茶倒水,伺候自己呢,如今看來,卻是痴心妄想。稍微使喚得多了些,左鄰右舍看她的眼光就不對了,秦李氏頗為懊惱,卻也無可奈何。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哎,算了,看著未出世的孫兒的份兒上,姑且先忍忍吧。若是於曼果真能給她生出一個金孫來,秦李氏不介意繼續好吃好喝地養著於曼,若這一胎是個丫頭片子,那於曼就不能夠怪她給秦志宏納姨太太了。
算盤打得啪啪響的秦李氏完全沒有注意到,此刻秦家的吃穿用度都靠於曼的嫁妝,她想要用於曼的錢來給秦志宏養姨太太?簡直是做夢!於曼可不像顧舒晗本尊那樣綿軟好說話。雖說她也曾犯過傻,但如今已經明白過來了,知道秦李氏和秦志宏都靠不住,又怎麼會把財政大權交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