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音耸耸肩,微微勾唇一笑,“只不过是来见一个故人而已,不必如此惊慌。”
语罢,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殷缓归,便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殷缓归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正准备追上去询问清楚,背后却传来了一道她十分熟悉的男音,“殷缓归!”
“知年!你回来啦?”殷缓归兴奋不已,整个人都被贺知年回来的喜悦给笼罩,全然忽略了方才贺知年喊她名字时阴森的语气。
“是,我回来了!”贺知年坐在轮椅上,身后站着穿着四个西装的保镖和脸上始终带着笑的管家。
“那就……”
“好”字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殷缓归两个人就呆愣在了当场,她视线落在坐在轮椅上眼眸猩红的贺知年身上,颤颤巍巍的开口,“知年……你这是怎么了?”
贺知年冷笑一声,语调中全然都是嘲讽,“殷缓归,你可真行!”
他只要一想到方才自己和殷音的对话,就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之中,一半身子被火烤,一半身子被冰冻,冷热交替在一起,让他脑子都开始变得不正常,否则的话,他怎么会听到如此难以置信的话语。
那是管家刚刚把他送到公寓的时候,殷音就踩着一双高跟鞋走了进来。
原本他以为对方是来找殷缓归的,却未曾想到,殷音居高临下的立在自己的面前,微勾着嘴唇,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随后,女性悦耳的嗓音宛若惊雷一般炸开在贺知年的耳边。
殷音一字一顿的说道,“那个吊坠,不止一个。”
“你说什么?”刹那之间,贺知年因为腿伤而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是惨白一片,他目光直勾勾的望着殷音,“你什么意思?”
殷音撇他一眼,神情寡淡平静,“我是该说你蠢钝如猪呢?还是该说你眼瞎至极?”
“殷缓归自小生活在江城,被殷家人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中疼爱,你凭什么会觉得,她会是当年那个孤身一人挡下绑匪的小女孩?”
“殷缓归她有那个力气和胆量吗?今年那个女孩牵着你时,手上那个磨的你皮肤生疼的老茧你就全然感觉不到吗?”
贺知年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惊愕表情,深深打量着殷音,语调里透露着极深的恐惧,“你怎么知道?”
殷音微微叹了口气,掀起眼帘轻轻瞥了他一眼,语调不急不缓,只落下几个清冷的字眼,“你觉得呢?”
殷音声音落下的一瞬间,贺知年发现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公寓里凭空发出一道绝望的嘶吼,贺知年瞳孔骤缩,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整个人就像一只无骨的蛆虫一般瘫在了轮椅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