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英上下打量着郭奕,又亲手给他绑上了发带:“本想着叫你师兄带着一并给师父,再叫师父带回冀州去,奈何晚了几日,衣裳送达的时候,你师兄已经去了许都,如今也算是歪打正着,给正主穿上了。”
郭奕看看左臂,又看看右臂。
藏剑校服富丽堂皇,腰带束袖,皆是金玉所制,高高的马尾绑起,就连发带上都坠着宝石,藏剑弟子向来奢靡,不过糜氏巨富,有这样的装扮,似乎也没什么可质疑的。
糜蝉所制的衣裳什么都好,就是太重了!
许是藏剑腰悬重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重量,好在郭奕从小就开始练功,身怀内力,这点儿重量着实算不得什么,所以动动手动动脚,发现这些宝石珠玉并不妨碍行动,也就算了。
倒是旁边幸灾乐祸的曹冲忍不住的拍手跟着起哄:“奕儿如今与我一样咯。”
“小公子也换身衣裳吧。”旁边捧着衣裳的侍女轻声问道。
“我才不穿这样的衣裳呢。”
曹冲直接吓得连连后退,生怕被捉住换上这么花里胡哨的衣裳,他摸摸自己的银腰带,寻思着他可不是郭奕,他才不喜欢束缚呢,瞧那束袖,哪有他光着胳膊舒服。
“我包袱里带着衣裳呢,我等会儿换就是了。”
曹冲拒绝了,黄月英也就不强求了,她作为纯阳一脉的脉主,自然知道五毒一脉的穿衣风格,也知道某些弟子对门派服饰有着别样的执着,便点了点头:“也好,文儿,带冲师侄下去洗漱去吧。”
曹冲也知道黄月英是想要和郭奕说点私密话,便十分懂礼的告辞了。
等曹冲走后,黄月英才问起了冀州近况。
郭奕是阿婉夫妇寄予厚望的儿子,更是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别看他年纪小,可若真上场杀敌,当一军主帅也未尝不可,年岁再大些称一声少年将军,也是能的。
说起正事,郭奕也严肃许多。
他将豫军入冀后的一揽子政策与黄月英一一道来,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才说了个大概。
说着说着,郭奕打了个呵欠。
黄月英见他劳累,赶紧收了声,改说起了家常话:“你在汝南好好待些日子,到时候我亲自送你们去颍川。”
说起颍川,郭奕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外祖母可知道我来了?可会生奕儿的气?”
“如今知道怕已经晚了,我早已派人前往颍川上报给丁州牧了。”
郭奕哀嚎一声,只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可怜人。
黄月英起身去张罗晚膳,留郭奕一个人在院子里叹气,睡了一下午的曹冲神气清爽的趿着木屐一路小跑过来:“如今不冷不热,天气正好,咱们出去走走,我刚刚看见有人在湖边撒网,瞧着恐怕有鱼,咱们去买两条回来,架起火来烤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