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喜唯唯诺诺的退下。
七十步!
刘衍大吼道:“全军准备!”
此时组成大横阵的五个营已经伤亡数百将士,刘衍为了保持阵型的完整,在行进的时候,不断将亲卫营的鸟铳手补充到前面,保证五个营包括夜不收、辎重兵在内,四千多名持鸟铳的将士,可以在第一时间齐射。
刘衍下达准备的命令之后,各营将士纷纷在行进的时候检查鸟铳状态。
六十步!
“停止前进!”
一声令下,灵山卫新军上万将士整齐划一的停了下来,卢象升、多尔衮、多铎、尚可喜等人都吓了一跳。
卢象升和多尔衮几乎同时惊呼一声:“刘衍停下了!”
多铎在前方看得清楚,灵山卫新军在遭到尚可喜所部火器不断打击,依然可以如此令行禁止,多铎自问镶白旗的勇士定然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天下竟然有如此兵马!”
而尚可喜则是大吃一惊,因为他看到前方数千灵山卫新军竟然在变阵!
只见数千手持燧发鸟铳的新军将士前赶后错,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三排大横阵,然后足足四千多杆燧发鸟铳同时平举起来,对准了尚可喜所部火器军。
哪怕尚可喜所部汉军依然在齐射,哪怕不断有新军将士倒下,后面的新军将士也会立刻补充上来,那三排大横阵始终完好无损!
“我明白了!”
尚可喜顿时悟了,可是为时已晚。
“放!”
刘衍带着满腔怒火吼叫了出来,前方,陈勋、汪博、张义、王越、沈拓五人看到中军战旗晃动,几乎同时下达开火命令。
“放!”
一瞬间,天地仿佛为之一暗,四千多杆鸟铳同时开火,巨大的声音甚至比火炮齐射的声音还要大,猛烈的弹幕瞬间扫过尚可喜所部军阵,刚才还在齐射的汉军火铳手遭到重击,如同狂风中的麦田,齐刷刷的倒下大片。
“啊!”
参将许尔显只觉得自己猛地向后飞去,紧接着浑身都传来剧痛,待到自己落地之后,大股的鲜血从嘴中流了出来,歪头一看,自己的身上已经千疮百孔,被灵山卫新军的鸟铳打成了筛子。
三千汉军火铳手在这次齐射之下当场崩溃,至少一千六、七百人当场被射杀,那些阵前的炮手更是全部被杀,没有一个活口。
剩下的汉军火铳手转身就跑,全都被吓破了胆,疯狂叫喊着奔跑着,直接将后面的七千汉军长枪手组成的军阵搅乱。
“拦住他们!拦住那些溃兵!”
参将班志富大声呼喊着,麾下兵马极力阻挡溃逃下来的火铳手。
“敢冲击军阵者,杀无赦!”
参将班志富大声怒吼着,却猛然看到远处,灵山卫新军在一次齐射后,再次向前推进,然后就在己方兵马不到百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撤退!”
班志富吓得汗毛竖起,不等尚可喜下令,直接大喊着撤退。
就在此时,灵山卫新军四千多杆鸟铳再次开火,猛烈的火力顿时席卷七千汉军长枪手组成的方阵。
第二百二十八章犀利的火器
如同飓风吹过草原,又好像暴雨扫过麦田,四千多杆鸟铳齐射组成的火力,瞬间横扫过汉军的七千长枪手。
这七千人马虽然训练有素,但是清军对于这些汉军从未信任过,所以这些兵马大部分都没有装备铠甲,在近距离的鸟铳齐射下,只能以血肉之躯来抵挡!
参将班志富惊恐的看到血腥的一幕,自己麾下的七千精锐长枪手,好像是被镰刀收割的麦子,一片一片的倒下,而灵山卫新军的鸟铳手不知道是如何训练出来的,射击的速度出奇的快。
要知道许尔显率领的火铳手就已经堪称精锐了,可是换算起来也只能做到一分钟一发到两发而已。可是灵山卫新军鸟铳手,凭借日积月累的大量实弹训练,以及定装纸壳弹的加持,做到每分钟三发都是寻常,甚至在战场上会心一击的时候,可以做到一分钟四到五发的射速,放眼当今天下无人能及!
“放!”
“砰!砰!砰!”
陈勋、汪博、王越、张义、沈拓几人不断咆哮着下令,似乎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去。
四千多人组成的大横阵持续不断,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击溃了尚可喜所部,那些长枪手和火铳手的败兵发了疯一般向后溃逃,不断冲击后方满州镶白旗的五千铁骑。
多铎此时脸色铁青,一把揪住刚刚逃回来的尚可喜,怒声说道:“这就是你的精锐火器军!都是废物!”
尚可喜哭丧着脸,自己训练的汉军士兵足以称得上是精锐了,一万汉军甚至能对阵几倍的明军,丝毫不落下风。
可是今日对阵的灵山卫新军与往日的明军完全不一样,与当年的戚家军如出一辙。
“豫亲王也看到了,那刘衍所部兵将都是些疯子啊!他们竟然能顶着火铳齐射压过来,然后竟然直接用数千杆火铳齐射,这是哪里的打发,闻所未闻啊!”
多铎看着已经被打怕了的尚可喜,眼中都是厌恶的神色,挥手一鞭子抽在尚可喜的脸上,呵斥道:“收拢那些败兵,不要冲击本王的铁骑,立即到后面重整阵型!”
“嗻!”
尚可喜捂着红肿的脸颊,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的跑开了,可是此时数千败兵依然疯狂的向后逃窜。
多铎直接下令麾下五千铁骑立即射杀阵前的溃兵,片刻之后五千满州正白旗铁骑不断齐射,阵前的汉军溃兵顿时死伤一片,参将班志富身中数箭,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仰面倒下,到死也想不明白,这些满州主子为什么要杀自己,难道自己还不够忠心?
“全军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