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在入门的时候,被当时安澈和萧景舒的师父梦泽真人看中,收入门内。
那时候分给他的庭院正好在安澈旁边,他每日清晨去上早课时总能看见安澈院子里那只仙鹤,昂首挺胸,纯洁高傲,每次仙鹤见到他时总矜持地微微颔首,很有灵性。
那只仙鹤很漂亮。
所以白钰趁着安澈外出任务时将那只仙鹤带出九阳宗,剥皮拆骨,挖出妖丹后被他扔到泥潭里自生自灭,仙鹤的叫声凄厉悲惨,足足响了三天三夜才断气。
他就站在一边慢条斯理地欣赏着那只仙鹤最后的模样,心里的破坏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可惜仙鹤太脆弱,他觉得惋惜,自己的欲望还没被满足,恰好那时安澈回宗,发现仙鹤失踪当即大怒,排查了全宗上下一无所获,最后来到白钰这里问了一番,白钰还记得自己当初是笑着回答的,慢条斯理,一副关切又担忧的样子。
“是不是仙鹤贪玩跑出去了?毕竟这灵宠都喜好自由,说不定离开宗门了过得要更潇洒快活些。”
那时的安澈修为远远凌驾于他之上,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
白钰霎时有些头皮发麻,他几乎要以为安澈看透他的那些小伎俩了,一时之间还有些后悔,要是他当初计划得再完备些会不会更好。
但出乎意料的,安澈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无疑,这助长了白钰的气焰。
于是他又盯上了安澈——安澈比那只仙鹤还要漂亮,还要高傲,地位尊贵,实力强悍,有藐视所有人的资本。他想,要是有朝一日能把安澈从云端上拉下来摔在泥地里,一定比那只仙鹤的模样更加令人痴迷。
曾经,他做到了。
而现在,安澈又将陷入更危险的处境里,他却感觉不到之前将安澈击溃时,那种令他头皮发麻的愉悦了。
明明安澈从来没变过——对,依旧那样高傲、冷漠、从容。
直到白钰亲手将他送到擂台上,看着他那一身素净的白衣,才恍然发现。
变的是他自己。
白钰恍惚觉得,曾经有数以万计的选择摆在他面前,他却选了最愚蠢的一个。
地下城的格斗场上第一次爆发出如此热烈的欢呼声。
台上双方的反差太过庞大,安澈单薄的身子好像风一吹就会倒,甚至他还拄着盲杖,而那只虎妖威风凛凛,唇边的毛发还沾染着上一位参赛者的血渍。
苏元子喃喃自语:“这怎么打得过啊,也太欺负人了吧?”
一边的仆从抱着胳膊:“打赢了擂台,他能得到五千块上品灵石和一瓶涅槃丹。”
苏元子担忧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我能替他上吗?”
仆从:“……你就算把这儿打通少爷也不会给的!人家那是先天优势,先天优势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