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就像是被施了黑魔法,橘白心裡不情願,身體卻本能的照著他的指示去做。
她眼睜睜看著跡部景吾舉起某稀釋過的藥劑,對準了她的手心傾倒,隨著他的動作,瓶子裡的液體傾瀉而出,沖洗著傷口。
嘩嘩的水聲伴隨著她的吸氣聲打破了偶像劇般的美好氛圍。
橘白疼的說不出話,眼眶裡飽含淚花,滿是控訴的看向跡部景吾。
可惜她的手已經被跡部景吾緊緊捏住,怎麼使勁都沒能抽回來,沖洗時還不忘扒開傷口觀察,似乎覺得一瓶不夠,又取出另一瓶來。
用棉簽輕柔擦拭傷口的步驟根本不存在的。
橘白慌極了,難道,這就是跡部景吾真正的報復嗎?
「學長,我覺得,傷口已經清理的很乾淨了……」
再次疼哭了的橘白抹去淚珠,沉痛的說道。
跡部景吾無視她滿含哭腔的聲音,抬了抬眼皮:「是這樣嗎?本大爺覺得傷口還需要清理。」
「這次是生理鹽水,很快就好。」
他慢吞吞的解釋著,動作卻是一點也不溫吞。
橘白癟了癟嘴,趁他的注意力放在了操作台上,她唰的一下抽回手,藏在了身後,說什麼也不肯把手交出來。
「如果你更想被殘留的雙氧水腐蝕傷口,手心紅腫起泡,甚至組織壞死……」
他雙手環胸背靠著椅子,耐心十足的描述著清創不徹底的後果,短短几句話,血淋淋的畫面爭相湧進她的腦海。
明知跡部說這番話是嚇唬她,橘白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顫,她緊盯著操作台上的生理鹽水,面露猶豫。
兩害相權取其輕,比起動刀動針的,自然是用生理鹽水沖洗更好一些。
「沖吧!」
她眉頭緊擰,如同赴死一般的氣勢,硬邦邦的伸出手。
跡部景吾並不意外她的選擇,滿意的哼笑一聲,握住她的掌尖,說道:「不要懷疑本大爺的技術。」
橘白看了看桌上的大瓶生理鹽水,又看了看失去血色微微泛白的傷口,閉上眼睛,不予理會。
「別亂動,一會就好。」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身體還無法接受,怕痛的本能讓橘白下意識的瑟縮。
傾倒的動作緩了緩,跡部無奈的低聲安撫,捏住掌尖的手更用力了些。
「哦……」
橘白知道躲不過去了,隨口應付一聲,便努力將注意力轉移到別處,閉著眼睛偏過頭,等著生理鹽水的沖刷。
「咦?好像……真的沒有那麼疼哎。」
冰冰涼的液體在掌心裡停留了數秒才落下,比起雙氧水,生理鹽水帶來的痛感比想像的要輕很多,也或許是她痛的麻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