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蘭沉默地看著這句話，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他坐起身，推門而出。
夜晚的天空染上了深邃得藍黑色，星星如同撒落的珍珠，月光照映在小路上。
夏蘭沿著這條小路前行，兩旁的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小路的不遠處，一座屋子靜靜矗立
當他推門而入，一股混合著木質和泥土氣息的撲面而來，角落裡坐著一個毛髮烏黑的大猩猩靜靜坐在那裡。
塞西爾用那雙深邃的棕色眼睛望著窗外的月亮。
夏蘭不禁放慢了呼吸，生怕打擾了這副景象。
塞西爾轉過頭，瞥了他一眼，隨即又將目光移回月亮上。
夏蘭顯得有些緊張，他深吸一口氣，走到塞西爾身邊坐下。
「塞西爾……」
他輕聲開口。「如果我說，你身上發生的這些奇怪變化……」
「都是因為我，你會責怪我嗎？」
夏蘭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塞西爾的眼睛。
塞西爾伸出毛茸茸的手掌，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
夏蘭甚至能感覺到他手掌上傳來的溫度。
塞西爾的聲音在安靜的小屋裡異常明顯。「你不必感到愧疚，雖然我經歷了巨大的變化，但我也看到了很多。」
「那些都是我曾經無法想像的，甚至我為此感到很幸運。」
夏蘭愣住了，他沒想到塞西爾會如此坦然地接受這一切。
甚至還反過來安慰他。
塞西爾繼續說道：「你對我和其他動物的態度讓我感到溫暖。」
「我能體會到，你是真心把我們當作夥伴，或者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是朋友。」
「而不是他人眼中低等的存在。」
他聲音低沉，卻很溫和。
「你的尊重和關愛讓我感到無比的珍貴。」
夏蘭的眼眶微紅，嘴唇輕輕顫抖著問：「塞西爾，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大猩猩輕聲嘆息，同時用力拍了拍夏蘭的後背。
夏蘭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你好像變了很多。」
「變得更聰明了，甚至……」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
「更像人類了？」
塞西爾語氣平和地回應。「哈，我享受現在的生活，甚至打算將來寫本自傳。」
「這些你都是從哪兒學來的？！」夏蘭驚訝得道。
大猩猩一邊挖鼻孔，一邊用另一隻手摳著腳趾縫，漫不經心地說：「跟遊客學的，還有雜誌上的。」
夏蘭淡淡道：「天啊，你現在的樣子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