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戈等了两秒,见他还是一副傻鸟样,也没再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12章.“那都是其他班的女生,全是来看蒋寒衣的。”
弋戈已经走远了,蒋寒衣还望着她的方向发怔。
“不是,这啥意思啊?”
“什么桃舟啊?”
“桃舟咋了?”
范阳看得云里雾里的,一连三问,着急想知道蒋寒衣到底是犯了什么魔怔。
蒋寒衣被晃了半天,终于说了句:“我好像,以前就认识她……”
“我靠!你俩还有一段旧情啊!”范阳惊呆了。
蒋寒衣没说话。
小狗。樱花。鹅卵石。
一些模糊的记忆闪回脑海,画面渐渐变得清晰。
原来是她……那么,那条大狗,不会就是当年他自己送出去的那只吧?也就是说……他被自己养过的狗吓了两次?
这经历略有些魔幻,蒋寒衣一时半会儿捋不过来。
他那时候太小,在桃舟待的时间又很短。原本是爷爷以替儿子儿媳照顾孙子的名义把他接过去的,结果没到两个月,蒋胜男和蒋志强火速离了婚,雷厉风行地又把他转回了江城。
再加上他被狗咬之后生了场大病,以及父母离异带来的的情绪影响,那段时间在蒋寒衣的记忆里一直是混乱而模糊的,就像磁带被卡住了一样,以至于他到现在才想起来。
“发什么呆啊?”范阳见他一副中了魔的样子,急了,“赶紧的,坦白从宽!你啥时候认识这么一尊大佛的?”
范阳、蒋寒衣和夏梨三人的母亲是好友,他们仨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跟蒋寒衣更是,开裆裤都不知道一起穿过多少条了,十多年里他们俩形影不离,他怎么不知道蒋寒衣早就认识弋戈这号人物?
蒋寒衣回神,搪塞道:“没啥。”
“少放屁!”范阳再没那么好糊弄,“我那天就说你不对劲!”
蒋寒衣怔了几秒,岔开话题:“你刚看她扔铅球没?”
范阳:“废话,老子跳高呢上哪儿看去?!”
蒋寒衣摸了摸鼻子,低头笑笑:“挺帅的。”
刚刚弋戈的动作,流畅、迅速,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清晰而优美,整个人的姿态挺拔舒展,像一棵坚韧的向上生长的树。和当年他骑在院墙上看到的那个扔鹅卵石的女孩一样。
范阳震惊地看着他嘴角诡异的笑容,疑心自己听错了,“你说啥玩意儿?!”
蒋寒衣收敛了些,斜睨他说:“说不定你扔的真没她远。”
“啥?!”
范阳彻底迷惑了。
然而蒋寒衣没再搭理他,只留下一个春风得意的骚包背影。
*
运动会第一天,高二(一)班进账两枚奖牌,一枚是弋戈拿下的铅球金牌,另一枚是范阳的跳高银牌。这对一班来说已经是历史最好成绩了,毕竟去年他们比完整整三天也才拿了三块奖牌,荣膺全年级倒数第一,和成绩排名实现了完美的倒挂。
更何况,一班的优势项目都在第二天。蒋寒衣的3000米,学委高杨的200米,团体的4x200米接力,还有几个女生的1500米,都是有可能拿牌的项目。
1500米小组赛在11:30,时间还早,弋戈仍然留在教室里自习。可不知怎么,她有些静不下心来,远不如昨天那么专注,只得挑了套不太用动脑子的完形填空,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画着。
大概是昨天拿了金牌,多少有些激动。她想。
20道题还没勾完一半,走廊里忽然传来重而快的脚步声,弋戈抬起头,还没看见人,先听见了粗重的喘气声。
是朱潇潇。
“你真的……在、在这儿啊!”朱潇潇扶着墙,弯腰大口喘着气说。
“怎么了?”弋戈问。
“接力啊!”朱潇潇急道,“马上就决赛!你不去看?”
弋戈有点疑惑,她的语气,好像接力非看不可似的。
朱潇潇咽了口口水,直起身,径直上前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咱们班接力很强的,去年就是金牌!”
弋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被她拉下了楼。
今天是个绝佳的好天气,天朗气清,风和日丽。操场上,所有参赛选手错综站在自己的起跑点上。
弋戈眯眼看了看,一班在第四跑道。第一棒是学委高杨;第二棒是一个有些眼熟的男生,她不记得名字;第三棒范阳站在跑道上也一点不老实,左看右看的,还冲广播台上夏梨的方向抛了个贱兮兮的媚眼。
最热闹的是第四棒。
起跑线前,蒋寒衣微微弯着腰,两手撑在膝盖上,做着侧转热身。跑道外围了一大群女生,胆大的直接把手机拿出来拍照,没有手机的,手里也都拿着一两瓶饮料或矿泉水,时刻准备着。
弋戈疑有点疑惑,指着那边问:“啦啦队都站在第四棒吗?”
难道不应该站在起点或终点,或者全程跟着才更合理?
朱潇潇顺着她手指看过去,噗嗤一声:“那可不是啦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