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是看厌我了。”她苦着口脸。
“不会的,你跟了他还不够两年。”
忽然,她掩住脸:“我很害怕!”
“luna”
她哭起上来。我握住她的手,也有点手足无措。
“我不想他讨厌我难道他感觉不到我爱上了他的吗?”
我难过起来。
“这些日子,我再没有别的男朋友,每天一下班就回家等他的电话,我想,他要何时出现也没所谓,只要他来,我便心满意足。他的说话我全部言听计从,从来没反驳过他,大时大节他要回家我从不怨一句,我甚至可以为他生孩子的”
“我相信他是知道的。”我只好这样安慰她。
“但为什么他会对我愈来愈差?”
我不敢说话,握着酒杯看着她。
在我们都沉默了之后,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喂?”她神色凝重,然后是飞快的一句:“好,我现在便回来!”
她抹了抹眼泪,对我说:“我不吃了,他来了我家,我要马上回去。”然后,她忽地绽放了一个笑容。“说不定,不是这样坏。”
我连忙微笑点头。后来我便想,luna的爱情生涯像间谍,时常有特派任务,日子也没有安全感,她的对头人又神出鬼没,很可怕。
两天后,luna告诉我,她的男朋友在拍卖会中竞投了一套首饰给她。看来,情况还是乐观的。
放弃了平凡的爱情、平实的男人,大概便要忍受那没把握、看不清的情路。
而我呢?我选择了sake,这条路可会难行?从luna的情况,我联想到自己,把脸埋在枕头中的我,忽而失掉了安全感。
电话响了起来。“喂?”
“阿彗。”是sake。
“sake!”我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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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我苦着口脸:“sake,你会否一世都对我好?”
他笑了起来:“你怎么了?”
“我害怕你从明天开始便不会再爱我。”
“别这样自己吓自己,这不是成熟的行为。”他教训我。
“我也不想的,”我把脸大力地压在枕头上“我挑了个捉摸不到的男人。”我差点窒息。
“什么?”他听不清楚。
我鼓起勇气,大大地吸了口气。“与你一起,我很没安全感。”
sake沉默了十秒,然后,他笑出声来,而且还是大声的笑:“傻女!”
“你说不是吗?你一直都像能看穿我似的,但我,对你一点把握也没有!”我尖着声说。“我甚至猜不到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你觉得我不爱你吗?”
“也不是当然不是。”他的确待我很好。
那么,sake的语调出奇地温柔:“好好享受我给你的爱,别像其他女人那样问长问短。我的女人要潇洒聪明。”
我伸了伸腰。你说我可以怎样?除了乖乖地答应他。这么一个男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无话可说,完全栽在他手上。
日子就是这么的过。
一天,我在唱片铺买cd时,遇上一个人--简文瀚。他不是在看唱片,他是在看那些一箱箱大特价的卡式录音带。
是我先看到他的,他似乎瘦了。罕有的是,他穿着整齐的西装。
没有怎样考虑,我走上前与他打招呼:“hi!”
他抬头,脸上有掩不住的愕然:“阿彗!”
“回来了吗?”我笑着说。
“回来三个月了!”
“回来了怎么不找我?”我把脸伸前。
他不好意思起来。
我代他回答:“我们终归会碰上的。”
“你又漂亮了。”他说,伸手往头发上拨弄着。是紧张吗?
我把双手按在脸的两边。“真的吗?我又漂亮了?很高兴啊!”他笑,向后退了半步,带着些不自然。
“买这么多卡式盒带?”我问。
“公司要用。”他说,然后掏出一张名片:“我与珀月成立了一间公关公司,专责替政党做包装和策略。”
“很厉害啊!”我替他高兴。
“终于变成生意人了。”他耸耸肩,一脸腼腆。
他买了卡式盒带之后,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喝咖啡。
“听说你搬家了。”他说。
“在你未去英国之前已搬了家,但是没转工。”
“工作可好?”
“很好,又升了职。”
他一脸欣喜:“了不起!”
“哪及得上你有上进心?去英国进修。”
他又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喝了口咖啡,我问:“珀月可好?”
他迟疑了一会。“她很好,工作很卖力我与她订了婚。”
一切都是意料之内,我没有惊讶。“恭喜。”我简单地说。“好日子定在何时?”
“订婚是数个月前在英国举行的,真正结婚大概会在两年后,公司刚开业,不想分心。”
“替我祝贺珀月啊!”我满心的高兴。
“一定,”他想了想。“我们的公司下星期开张,搞了个小型酒会,你也赏面来好吗?”
“一定啊!一定来。”
没多久后,简文瀚便告辞。
我继续坐在咖啡座中,在他离开了许久许久之后,呆呆的,我才懂得激动。我遇上了我曾经深爱过的人。我有了另一半,他也有了另一半,然而,我还是觉得心脏在不停地扩张,扩张又缩小,缩小后又扩张,重复又重复。
生命,真的很奇妙啊,曾经结合过的人,曾经立下决心共同生活的人,就那样分开,各自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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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结合,再碰上,那感觉,似是有关似是无关,就像一盆混入了水果味道的忌廉,它明明是忌廉,却又添了些甜添了点酸,你也不知道,该如何再称呼它,或许,称作雪糕更合适。
luna却说,我这比喻很差劲。“唉!你们没关系的了!你信我啦,一旦分了手便是河水和井水,说什么水果忌廉雪糕!”
我没作声。她再说:“你不是在搞什么旧情复炽吧!别让我知道你是如此犯贱!”
我摆摆手。“完全不可能!不过,你明不明白?我与简文瀚一起四年多,我们完全是相爱的,他没说过任何一句伤害我心的话,他一直那么疼我,分手,只不过是无奈。”
“总之分了手便是分了手!”luna坚持。
“你很无情。你是没有感情的。”我这样说她。
“总之我警告你:别!犯!贱!”
我不是犯贱,也没必要犯贱,任何有幸拥有像sake这样的男人的女人,也不可能会犯贱得出吧。
我还是去了参加简文瀚与珀月的公司开幕酒会,在场有很多知名的政界人士,简文瀚也真有点号召力。我相信,这间公司有市场。
我告诉他:“你一定会成功的。”
简文瀚也高兴地告诉我:“我和珀月已接了三个project。”
珀月此刻走上前来站到简文瀚的身边。我恭喜她:“做老板娘了,也快结婚了吧!”
她一脸甜蜜,朝简文瀚望去。“生意上轨道后才打算吧。”
“这么有魄力,真是了不起。”我再称赞。
然后珀月问:“阿彗,你也有了男朋友吧。”
我下意识地望了望简文瀚,然后才回答她。“有了,有机会大家一起吃饭吧。”我的神情是欢容的,这样回答她,她大概可以放心。
晚上,我与sake约会,告诉他我到了前度男友的公司开幕酒会去,又用三分钟简述他的资料与及我和他分手的来龙去脉。而sake这样总结:“蓝小姐,要记着,你是没有前度男朋友的。”
我一时听不明白。“什么?”
“一生人中,你只有我。”
我不懂得回答。因为他这句话,我想了许久许久。肯定他不是嬲怒,亦不是妒忌。
是否,他想我自觉白璧无瑕,由头到尾只属于他?
我没有追问下去,既然他这么要求,我只好照做,我不介意,他要自己的女人自觉无瑕、无创伤,我是应该心甜的,他也是爱我才保护我。
我已经是sake的人了。如果在大学的时候,我不与简文瀚一起,他也可能早已与珀月拍拖了,根本,我的缘分不应该在他那边。就是了,彻彻底底地,我是属于sake的。
抱着这个念头去睡,我睡得很甜很甜。
一星期后,sake与我到他父母的家中吃饭,庆祝他父母结婚五十周年,没有任何大型的盛宴,只是和七兄弟姐妹与他们的伴侣一家人坐下来吃一顿饭,气氛倒是乐也融融,我想,富有人家,很少能相处得如此融洽的。
席间,sake的妹妹katherine向大家宣布,她与男朋友决定半年后结婚,大家便兴奋起来,频频向她祝贺。
而katherine这样对我说:“结婚有许多细节,阿嫂,你要帮我啊!”说罢,我与在场的其他人都静了下来,是我先笑出来的,一脸不好意思,我一笑,其他家庭成员便跟着笑了。
我听在心中,其实不知多高兴,不介意做她的阿嫂,真的。
我与这个女孩子似乎有点缘,隔了几个星期,我在一间金铺挑选金牌给母亲做生日礼物时,遇上她与她的未婚夫也在挑选金饰,之后,我们三人一同吃晚饭去。
katherine这个千金小姐,居然是个工程师,真的看不出来。她的性格很爽朗,头发又剪得短,像个男孩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