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到,没在包厢里看到她,问起她,听人说她跟柏长夏去洗手间了。
闫秋生在一旁道:“我们这儿刚开吃没多久,哪好意思让你坐着干等,好歹吃几口,陪陪嘉念。”
说着,闫秋生叫来服务生,添副碗筷。
傅寄忱微微颔首,恭敬不如从命。
沈嘉念心里藏着一桩事,瞧见傅寄忱出现在这里,心情自然有些激荡,在他身边坐下后,轻声问了句:“你怎么过来得这么早?”
“老宅那边组了牌局,我闲着无事,早点过来看你。”傅寄忱捏着小茶杯,呷了口雨前龙井。鼠
服务生很快拿来一副碗筷,摆在傅寄忱面前。
他自个儿烫洗了一遍餐具,夹了只虾到碗里,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剥虾壳,三两下剥出一颗饱满的虾仁,一边跟旁边的闫秋生说话,随手放到沈嘉念碗里。
对面一个艺术圈的前辈冷不丁目睹这一幕,戏言:“从前只听说傅先生疼老婆,今儿可算见着了。”
傅寄忱回以浅笑:“吴前辈与太太识于微时,是人人称颂的神仙眷侣,连我这个外行人都听过一段佳话。要说疼老婆,您才是榜样。”
先前说话的那位前辈笑得开怀:“可惜我太太今日没来,去度假咯。”
趁着他们说话,沈嘉念吃下傅寄忱剥的虾肉,然后夹了几根青菜吃下去,压住那股令她不适的味道。见傅寄忱又要给她剥,沈嘉念立刻把手缩到桌子底下,避开大家的视线,轻轻拽了拽他的西服下摆。
傅寄忱只觉衣服往下一坠,视线瞥过来,语调微扬地“嗯”了一声,是询问的意思。鼠
“我不吃虾了,你别剥。”沈嘉念说得很小声,怕他听不见,脑袋往他那边偏了偏,“不太有胃口。”
傅寄忱停了剥虾的动作:“不是说彩排很累,怎么没胃口?”
沈嘉念舔了舔唇,想等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再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他,不打算现在说,于是扯了个理由:“你没来之前我吃了一些。”
傅寄忱没怀疑,接着剥完手里的虾,自己吃了,而后摘了一次性手套,给她盛了碗清淡的汤:“最近降温,气候也干燥,喝点汤暖胃。”
这个沈嘉念倒没拒绝,一边喝汤一边跟其他人讲话,某个瞬间,她的视线与柏长夏对上,对方挑了挑眉。
作为知情人士,柏长夏方才偷听到沈嘉念与傅寄忱之间的交谈,简直想笑。嘉念最不擅长撒谎了,估计傅寄忱再多问两句,她就要说实话了。
桌上有人倒酒,轮到沈嘉念,她连忙婉拒:“我不喝酒,谢谢。”幸好在发现怀孕前,她就滴酒未沾。鼠
偏偏傅寄忱不明情况,还说:“今天过节,喝点酒没关系,我在这里,不用怕喝醉。”
柏长夏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傅老板要是知道嘉念怀孕了,一定会后悔说出这句话。
倒酒那人玩笑道:“我还以为是傅先生管得严,不让小沈喝酒呢。既然傅先生都这么说了,小沈就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