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刚在电话里听到那个人的消息,提不起一丝气力和兴致去讨好。
“改天行吗?”沈嘉念声音轻、软,像羽毛划过心尖儿。
不答应也得答应。
“行,先欠着。”傅寄忱捏她的脸,手感好得不舍得放开,“你自己记好,别忘了就成。”
沈嘉念眼眸低敛,一眼看见他骨骼分明的腕间除了用来挂手把件儿的黑色编织绳,还有一条细金链子。
与她手腕上戴的链子一样,她的是金锁,他的是金钥匙。嬢
傅寄忱什么时候戴上的?昨晚吗?她竟然也忘了。
*
北城的元旦没有下雪,只是天冷,干燥的冷,夜里气温零下九度,北风如刀刃。
裴澈回到家中,身上带着各种洋酒混杂的气息,送他回来的司机扶着他到客厅,转身离去。
水晶吊灯璀璨刺目,裴澈倒在沙发里,抬起手臂挡住眼睛。
他中午到医院找柏长夏——小念以前最要好的闺蜜,在附近一家咖啡厅里将一腔好话说尽了,柏长夏还是坚持说不知道小念在哪。
他还能找谁呢?嬢
周若披着衣服从房间出来,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儿子身上飘来的酒气,捂住胸口不适地皱了皱眉。
“阿澈?阿澈?去房里睡吧。”
裴澈拿开手臂,坐起来看着母亲,他宁愿自己喝醉了,至少能暂时忘记痛苦,可他知道自己此刻很清醒。
他质问母亲:“当初为什么不拦着爸,您跟桐纾阿姨关系亲如姐妹,小念是您看着长大的,您明知道我有多么爱小念,此生非她不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吼出这一声,裴澈眼眶赤红,条条血丝横在眼珠里,悲怆又无助。
第68章欺人太甚
周若吓得肩膀抖了一下,眼泪直往下掉。軸
她走近一步,抬手抚上裴澈的手臂:“阿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们是不是都拿我当傻子?”裴澈心太痛了,嗓音嘶哑得像在撕扯布匹,“我在国外时瞒着我,我回国了还要继续瞒着我,要不是我联系不上小念,派人调查沈家出事的原因,你们打算瞒我一辈子是不是!”
周若一下一下抚着他的手臂,想要安慰他,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话语显得苍白:“阿澈,事情已经过去了……”
“我过不去!”
时间不早,家里的佣人都去睡了,四周静得可怕,嘶吼声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里,仿佛被绳索捆缚住的野兽,怎么也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