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的宗室没有半点实权,不能征召,收税,更别说什么军队。
就是堂堂诸侯王,身边只有十余个老弱病残。
总是将最贫瘠的土地封给他们,不给他们俸禄,不许他们经商。
别的朝代都是派家宰来照顾诸侯,唯独大魏,居然设置了防辅令和监国谒者来监视诸侯。
不许他们超出府邸三十里,不许他们会见亲友,不许他们用奢侈品,不允许他们写信,地方官员都能管着他们,又有频繁的迁徙改封,不与他们安稳。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大魏的诸侯过的比狗还惨!!!
可就是在这么一群生活惨不忍睹的诸侯里,却出了这么一个奇葩。
他胆大妄为,压根就不将防辅令,监国谒者,乃至地方官吏放在眼里。
诸侯不能犯下的恶行他几乎都犯了一遍,如今还跑来县衙叫嚣。
“曹髦!!你到底想要如何?!”
束完质问道。
少年郎,也就是大魏的高贵乡公曹髦笑了起来,绕过了面前的束完,几步走到了前面,就在县令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而那些浪荡子们也纷纷跟了上去,站在他的身边。
他们旁若无人的大声交谈了起来,简直肆无忌惮。
曹髦这才看向了站在下方的束完。
“我要你审案!”
“去将束曲抓过来!”
“你知道他藏在哪里!”
曹髦皱着眉头,语气也逐渐暴躁。
束完只是微微抬起头,死死盯着他,不曾开口。
他知道曹髦这般行为的缘由,他就是不满意自己前几天对一起案件的判罚而已。
可是他不能理解,这厮为什么要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为那个黔首出头,前来找自己问罪?
真的想与我元城束氏拼个鱼死网破不成吗?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逐渐凝重。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忽然有一人踉跄着闯进了县衙内。
而看到那人,曹髦就忍不住站起身来,周边的壮汉们也纷纷将手放在剑柄上。
来人正是束曲。
他被这架势吓了一跳,急忙躲在了县令的身后,随即又看到了昏躺在一旁的美妇人。
顿时,他痛哭了起来,一头跪在县令面前,双手死死抱着县令的腿。
“请县令为草民做主啊!”
“高贵乡公曹髦,欺人太甚!”
“我妻与仆上街,被这厮碰到了,他见我妻貌美,生了歹意,竟公然调戏,我妻不从,令人驱逐,他便殴打我家的仆人,纵马抢走了我的妻!!”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岂能做出这般行为来?!”
“请县令为我做主啊!!”
这人哭诉着,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声泪俱下,连声音都是那般的凄惨。
周围的官吏们忍不住摇头冷笑着:你这厮居然也有今天呵。
“闭嘴!”
束完严肃的说道:“曹乡公素有贤名,有先祖之遗风,怎么会做出抢人妇的这般事来?”
束曲此刻是说不出的委屈。
都说曹乡公有先祖之遗风,还以为是文皇帝遗风,谁能想到是武皇帝遗风呢!
想要女人就给我说啊,城内那么多的待嫁的美人,我们完全可以一起分享的,何以抢我的妻呢??
再说了,我们本来是无冤无仇的,为了区区一个贱民,何以做到这般地步呢?
曹髦此刻缓缓站起身来,斜视着县令。
“束县令,你该不会偏袒你的族弟吧?”
“曹公,莫要再执迷不悟了,您若是现在离去,我权当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