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甫一受到雄黄酒的刺激开始躁动不安,丹田里的内息也逐渐变得炙热,轻而缓地游窜至四肢百骸。
柳柒许是被眼前之人的行为震住,抑或是身体的异样让他忘了反抗,直到对方揽上他的腰,他才一把推开赵律白,沉声说道:“殿下吃醉了酒,臣马上派人送殿下回府。”
正当他起身之际,赵律白再一次强势地抓住他的手臂:“我不走。”
雄黄酒甚是热烈,柳柒内息不稳,呼吸略有些急促:“殿下不走,臣走。”
赵律白猛地收紧五指,铁了心不让他离去:“砚书别走,我——”
“殿下若还顾念我们之间的情谊,就请放手罢。”柳柒截断他的话,旋即转动腕骨脱离了桎梏。
赵律白酒气上头,手上不受控地用了一点劲儿,谁成想柳柒力气如此之大,轻而易举就挣脱了他的束缚。
赵律白下意识去阻拦,却只来得及抓到一片香宝花罗的柔润袖角。
“哗啦”一声,袖口锦帛碎裂,柳柒恍若未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水榭。
日头西斜,气温转凉。庭院内的石榴花开得正盛,灿若烟霞。
陈小果和云时卿在石榴树下百无聊赖地包粽子,余光瞥见柳柒从月洞门外走来,郎声道:“柳相柳相,快来和贫道一起包粽子!”
柳柒微笑道:“我身体不适,你们忙吧。”
云时卿抬眸瞧去,但见他面色苍白衣衫不整,活像是被人欺辱过。
“云大人?”
“云大人?”
“云大人云大人?!”
陈小果接连唤了好几声方才令他回神,“糯米全撒了,云大人往哪儿灌呢?这一米一粟可都是百姓辛苦耕耘而来,粒粒皆是汗与泪,万不可作践了去。你们这些生在钟鸣鼎食之家的人不知人间疾苦,要是往边塞地区走——诶诶诶,云大人你去哪儿?”
云时卿无视他的聒噪,仍下调羹与粽叶疾步往柳柒的寝室走去。
外殿的八仙桌上有一壶凉白开,柳柒抱着壶嘴猛灌了半壶冷水下肚,冰凉的水液滚过咽喉浸入腹部,短暂地缓解了些许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