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让夜叉有些觉得没面子,开口说道:“都出来了,何必计较几个车钱。”
“你个夜叉懂个屁。”
“……”
把夜叉干沉默了之后,陈孟男这才道,“老子今天出来可不是嫖的,做生意要有做生意的架势。”
“什么?!”
夜叉大吃一惊,“你居然不嫖?!”
“……”
一时间,竟是夜叉反过来将陈孟男给干沉默了。
两个家伙一时无语,竟是颇有默契地安安静静赶路。
“五柳弄堂”是一片民宅,私娼非常多,后来因为行商贸易,最终发展成了半职业的娱乐场所。
白墙黑瓦的堂子里头,多是换了手艺上岸的船娘,一般也不做生客,都是老客户,并且兼职私房菜和赔赌,颇有点半外宅的意思。
陈孟男寻了一处门庭,跟守夜的门子打过招呼之后,便大摇大摆进去了。
到了里头,就见是耍钱的铺子随处可见,竟是非常热闹。
一见到陈孟男,就有人嚷嚷起来:“小陈老板来了,赶紧腾个地方出来,上茶,上好茶!”
不多时,莺莺燕燕一阵热闹,跟十来岁的船娘不同,这地方的女人要成熟得多,风韵是很到位的。
“陈相公,这么晚还来啊……”
给陈孟男抛了个媚眼,奈何有经验的瓢虫对这点东西是直接无视的,寻了一张桌子,铺开画纸,陈孟男开口道:“磨墨。”
原本应该是夜叉的手艺,这光景,却是几个女郎在做事。
进不去的夜叉在外头探头探脑,也是好奇不已,这货不嫖过来搞什么呢?
仔细张望之后,这才看得真切……
好家伙,这小子居然在画“赤侠像”!
第478章有神
身为五峰县朱雀书院的学生,理论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多少都会那么一点儿。
但陈孟男除了勾栏里的淫词浪语,那是真的不通文字,如今笔墨着眼,其实也就是日记罢了。
市面上如此热闹,代入感如此之强,纯粹就是陈孟男写的都是真的,而且颇有心得。
可要真以为他文墨上乘,那就是信了邪。
这光景,他挥毫泼墨,一旁伺候的私娼小姐美眸闪烁,旋即眼神晦暗,实在是陈孟男画的“赤侠像”,那是完全没有魏赤侠的模样。
“陈相公,你这画得也不像啊。”
“啧。”
陈孟男撇撇嘴,然后道,“你们懂个鸡毛,小爷我这是画骨不画皮,讲究的是神藏于内,无形于外。”
眼见着一团奇形怪状的东西画了出来,左右嫖客也是不放心,小声道:“陈相公,您这画的真是魏赤侠?”
乍一看,还不如自己八岁儿子画得好,至少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
而陈孟男那是随便乱涂,就是大概能看出来是个张牙舞爪拿着兵器的人。
“画得像了,不怕被查封?”
陈孟男冷笑一声,“我这画的是‘风流魏大侠’,什么赤侠不赤侠的。到时候被盘问,便照这个说。”
言罢,他还从怀里摸出来一本《风流魏大侠》,内容相当精彩,说的是某个姓魏的大侠,每每行侠仗义,总有美人暖床,个中技巧手段,看得是一群土鳖嫖客如痴如醉……
“不对啊,可要是这样,还能辟邪吗?”
“他娘的你们不信别人可以,居然不信我陈孟男?!”
勃然大怒,极为愤怒,陈孟男大声呵斥:“谁不知道我陈孟男是朱雀书院第二人?以前在五峰县,那是‘魏不离陈,陈不离魏’,明算科双煞,整个北阳府的生员,都清楚这一点。”
“……”
“没有人比我更懂魏氏侠气!”
“……”
“要是不能辟邪,你他娘的来陈宅找我。”
一脸嚣张自信,陈孟男在画像上签字画押,又盖上了两个印章,一个是“陈孟男”,一个是“戒色斋主”。
前一个是真姓大名,后一个是陈孟男在风月场所的“匪号”。
倒也不是说他不嫖了,而是府县欢场已经索然无味,没有白辰相伴,一点意思都没有。
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写书,写着写着,竟是觉得人类女子毫无趣味可言,还是妖精更和自己口味一些。
且妖精不能完全变成人形,须留一些本相特征,比如兽耳狐狸尾巴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