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去问一起抵达基地的小女孩,得到的回答也是一样的:
“哥哥你怎么了?我们当初不就是跟着苏伯伯一起逃出来的吗?苏伯伯还教我们晒野菜,做肉干,做柿子饼啊!”
苏荷只觉五雷轰顶,五脏俱焚。
那段记忆只有他一个人记得,漫天凤凰虚影,燃烧一切罪恶的金色火焰,黑发金瞳的神秘女人,似乎只是一场瑰丽的绮梦。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自己疯了。
彼时男人古怪而意味深长地发笑:
“原来是这样。你身上沾染了那只低贱幼崽的气息,所以这双眼睛才会把你当成我。”
“与其现在就杀了你,倒不如用你来做一些有趣的事。”
“比如,借人类的力量,杀了她。”
……
……
时间回到现在。
苏荷垂下头,没有开口。
像是看懂了这无声地抗议与挣扎,拉维尼亚慢慢坐回真皮椅,一股无形的压力从他身上向四周弥漫开来。
“啪嚓-”
放在桌上的玻璃杯似乎因为承受不住压力碎裂,锋利的玻璃碎片飞溅开来,直接将跪在一旁的女仿生人割喉。
淡蓝色的机油缓缓流出,另一名仿生人不发一言,沉默着将同伴的尸体拖了出去。
拉维尼亚这才停下动作,好整以暇地看向跪在地上的苏荷:
他此刻像是遭受了巨大痛苦,整个人支撑不住跪倒在地,豆大的血泪自眼角滚落,面如金纸,血迹交错,恍如狰狞厉鬼。
“你希望那只幼崽杀了我。”
拉维尼亚此时恢复了平静,像是能看透人心:
“但她无法彻底杀死我,我跟她之间只有吞噬与被吞噬的关系。
可怜的小爬虫,没有人在乎你心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心思,我敢打赌,如果她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就像捻死几只蚂蚁那么轻松。
归根结底,她跟我是一样的存在。”
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拉维尼亚笑了起来,语带诱惑:
“你见识过那些药剂的厉害了,不是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终结这场人类无法抗衡的灾难。
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把她带给我,我就永远的离开这颗星球。”
“……咳咳、咳咳咳。”
苏荷长长吐出一口气,抬眼看向拉维尼亚:“我凭什么相信你?”
“敢于质疑,勇气可嘉。”
拉维尼亚鼓了鼓掌,满不在乎道:“你们人类幼崽会向蚂蚁窝里浇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