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佳禾看见了自己母亲眼中的仇怨，攥紧拳头，却未说出一个字。
“轮椅上的，是她的妹妹吧。”
慕半夏又开口，她早就将苏迷的身世背景调查了个底朝天，知道她有个在床上躺了几年的植物人妹妹。
竟然醒了过来，呵，老天真是待她不薄。
温佳禾没有回答，慕半夏也不需要他的答案，她先收拾了那几个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的小妖精，回头再苏迷好看。
慕半夏走得急，温佳禾叹了一口气后追上去。
苏迷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的视线曾在自己身上长久停留，她推着苏欢在草坪上停下，入目的尽是平和的笑脸。
哪怕身患恶疾久病无医，在这样的阳光底下，心里也该多了几分慰藉。
“我的那些同学现在应该都考上大学了吧。”
苏欢看着自己细弱无力的手，心生感叹。
她记忆中的那些鲜活的面容，应该已经变了模样，就算站在眼前，自己可能都叫不出来姓名。
苏迷扯好盖在苏欢腿上的小被子，攥住她的手时，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肉，里面全是骨头。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撞你的那张脸。”
因着苏迷的句话，苏欢的脑海里闯入一道刺眼的白光。
她眯着眼睛想，就记得那人红红的唇。
“记不太清楚了。”
本就是一个陌生人，匆忙一面，她怎么可能刻骨铭心的记在心里。
不过大抵的印象，还是有的。
苏欢不记得，就意味着那场车祸只能无疾而终。
苏迷无意识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看到苏欢眉心微皱，她赶紧松开，“弄疼你了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欢摇摇头，笑容里没有半点阴霾，“没事，我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