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出现的六位发色迥异的持刀青年,一脸淡然的指着他说出“搜搜他的身”的女装少年。
鬼舞辻无惨在鬼生中头一次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遇见了某些奇怪的人类。
……不,这些奇怪的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哦!”
鹤丸第一个听了安安的话,他点点头,兴奋的应了一声,欢快的跑上前就要对着无惨上下其手……
开什么玩笑?这个白毛小鬼真的知道他是谁吗?居然敢用这副脏手去触碰他?
“等等。”跑到半截的鹤丸被药研拦住,后者掏出一双崭新的手术用手套递给鹤丸,认真叮嘱:“食人鬼的身上可能会有些意料之外的病菌,以防万一,还是戴着比较安全。”
无惨:“……”
什么意思?
是在怀疑他的身上肮脏?
自从化身为“近乎完美的生物”那一刻起,无惨何时经受过如此的奇耻大辱?
他气的浑身颤抖,青筋暴起,酝酿出的血鬼术卡在半截,被灵力强行压制,咳不出来咽不下去,憋了半天,居然硬生生从喉咙身处逼出一口血来。
“呀!他吐血了!”鹤丸惊讶的后退半步:“他生病了?还是说想来讹我们?”
“一只食人鬼谈什么讹不讹的……”药研来回端详着无惨的面容:“不过,这样苍白的肤色,倒是看起来挺像得病后的人。”
次次被人踩中雷区却又无可奈何,无惨的血仿佛咳的更猛了。
他瞪着充血的血红色双眼,试图将肉眼所视的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撕碎。
只可惜……力量再强大,这个时候居然根本没有办法发挥出来。
“你们……根本不知道我是谁。”鬼舞辻无惨的目光阴冷怨毒:“对于我所做的一切,让我蒙受的屈辱,你们迟早有一天会后悔。”
“……但是我们还没做什么啊?”鹤丸觉得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明明他都还没来得及搜身呢。
“不论如何,我都觉得还是尽量避免用战争解决问题比较好。”江雪以掌合十,看着无惨狼狈的模样叹了口气。
“他真的是来碰瓷的么,咳血能咳成这样,这可真是……”
宗三左文字看着自家大哥的表情,思考了一会,取下随身携带着的手帕为无惨擦拭起下巴上的血。
青年付丧神无暇的俊秀面孔,一瞬间近在咫尺。
与他自视完美的病态容貌不同,这个青年的身上虽然充斥着某种病态消沉的气息,给予他的第一印象却是充斥着神性的圣洁。
给他擦拭时,眉眼里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厌恶和不适,反而及其温和。
付丧神与食人鬼,从本质上而言便是不同的存在。
就像光与影。
无惨的脑袋陷入一秒当机,下一秒,他勃然大怒的吼道:“别碰我!蝼蚁!你是在羞辱我?”
这鬼被害妄想症吗?
无惨话音刚落,便收到了来自综合数值及其优秀的太刀的威压:“……话虽如此,世间却还是有很多不得不用战争解决的难题。”
江雪的眼神寒冷凛冽,目光上移时,让无惨下意识的退缩了一下。
遇到有关自家兄弟的事情时,刀剑男士们的态度常常都会变得认真起来。
“主公,你说我们应该拿这只鬼怎么办?”
方才他给予大家的强大感宛如是错觉,被束缚住的男子宛如案板上的鱼肉任大家宰割。
刀剑们虽然心态轻松了一些,面对这个“病弱”暴躁的食人鬼却又有些为难。
安安也的确不想出现什么搜身时搜着搜着对方就嗝屁的情况,她陷入沉思,问药研:“这个鬼叔叔生病了吗?”
“看起来是的。”药研看着几乎咬碎一口牙的无惨,语气羁定。
不,他才没有生病。
他好得很,他好的能在束缚解开的那一瞬间将面前的这些家伙统统撕碎!
“正好我最近配置了一款新的恢复体力的药水。”药研从他的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一试管色泽可疑的药剂:“要不,给他试试?”
为什么怎么看都像是药研要将这只食人鬼拿来当试药的小白鼠呢?
安安没有迟疑,配合药研撬开了无惨的嘴巴,在无惨的视角里,她的脑袋上仿佛冒出了一对小小的恶魔犄角:“好啊,那就试试吧。”
可笑,不管这种可疑的药里有什么毒,对于他而言都是不可能起作用的。
除非那其中有——
冰凉的药剂顺着口腔顺流而下,与此同时,刺鼻的气味带着不可忽略的灼烧式的痛楚席卷而来。
无惨面目狰狞,张口想要发出嚎叫,却发现连气管都暂时融化,只能从嘴巴里挤出一点点含着气泡的嘶鸣。
何等的……狼狈。
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程度的痛楚。
“药研,你在药里面加了什么?”等药研灌完了药水,安安看着无惨虚弱的模样,迟疑着问道:“我觉着他比刚刚看上去更惨了,下一秒就要归西了。”
“营养液和浓缩的紫藤花。”药研推了推眼镜给安安科普:“紫藤花有解毒,止吐泻,治筋骨疼,祛风通络等功效,我对自己的药剂很有自信,保证喝下之后效果立竿见影。”
“嗯,我也觉得这个叔叔要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告别人间了。”安安看着奄奄一息垂下脑袋的无惨,发出官方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