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非常白,常年运动却并不过度追求力量,所以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健康,胸肌充血时是恰到好处的饱满。
霍应汀一边数着他卧推的数量,一边不合时宜地觉得他哪儿哪儿都好看。
目光扫到裴煦的下腹时,霍应汀忽然发现裴煦运动短裤的松紧带开了。
他咽了口唾沫,别开眼不再看。
裴煦做到第十五个的时候,霍应汀开始帮他发力,一直到第二十个,杠铃被重新放回原处。
裴煦松开手,微微喘着气,对上了霍应汀看着他的目光,十秒后。
“再来。”
杠铃取下又被放回。
“再来。”
“再来。”
......
汗水顺着脸庞和发丝不断滑落,可裴煦像是不知道累,像是自虐一样不挺地说着“再来”,一直到第七组,裴煦咬着牙还在推,但明显已经有些力竭。
霍应汀皱着眉,手已经全程跟着杠铃微微用力。
他的辅助做得非常好,不是帮忙用力从而让裴煦的力竭感缓解,只是保持着一个保护的力道让杠铃不会在意外时砸下去。
所有的推举力量依旧是裴煦发出的。
所以裴煦六组下来只觉得酣畅淋漓。
第二十个做完,霍应汀和裴煦一起把杠铃推回了原位。
“再......”
“不来了。”霍应汀强硬地打断他。
裴煦没再出声。
天花板的光有些刺眼,在他闭上眼之前,汗湿的脸庞被霍应汀盖了一块毛巾,视线被遮住,裴煦只能透过白色的毛巾看到灯光。
他喘着粗气,心绪不定。
刻意的力量发泄后,情绪并没有被如裴煦所想地那样稳定下来。
他抬起因为报复性发泄而微微颤抖的手,隔着毛巾捂着自己的眼。
他知道霍应汀之前为什么沉默,裴煦也想对他说什么,可不敢开口。
他今天和肖臻彻底撕破脸,说的话狠戾又没有一点人情,裴煦不知道霍应汀当时在包厢门外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他说出了当年肖臻对自己用强,被校园霸凌,又直言让肖臻去死,发着你死我活的通牒,难听不留情的刻薄话一字一句都是他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