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敢去,只是我不识字,万一他叫我签什么文件可怎生是好?我看不懂字,没得被他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人骗了,t最后害了监牢里的姐妹!”
“……”
女工们叽叽喳喳,竟是谁也不敢出面谈判。沠
“我去!”
人群外面忽然传来声音。
女工们诧异地转身望去。
站在视野尽头的年轻女人,旗袍外面套着一件考究的黑色短毛皮草,斜戴了一顶软呢帽,妆容精致淡雅,指甲洁白透亮。
不似她们这种阶层的妇女。
为首的女工不解:“你是?”
沈绣婉刚做完自我介绍,立刻有人嚷嚷:“你是开纺织厂的,可见跟我们不是一条心!你怎么能代表我们?!”沠
“我也是妇女,为什么不能代表你们?”沈绣婉反驳,“我识字,我和督军还是旧相识,我可以代表你们谈判,为你们争取权益!”
其中有女工认出了她,悄悄对身边人道:“她不是别的纺织厂老板,她是温暖牌棉毛衫纺织厂的老板!我有个姐妹就在她那里做工,说她和黎报春那种老板不一样的!她是好人,她真能代表咱们!”
其他女工也多多少少听说过沈绣婉的纺织厂。
她们很向往能在那样的工厂里做工,可惜天底下找不到第二家。
她们望向沈绣婉的眼神变了又变。
最后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站了出来。
她从口袋深处摸出一只珍藏的赛璐璐发卡,献宝似的塞进沈绣婉的手里。沠
她睁着乌黑的眼睛,怯生生道:“姐姐,我妈妈也被抓走了,你真的能帮我吗?”
沈绣婉紧紧握住那只粉色发卡。
她揉了揉小女孩儿的脑袋:“我保证。”
次日。
西图澜娅餐厅。
沈绣婉委婉地告知了白元璟,她今天不能和他一起逛街看电影。
得知她要代表女工去和傅金城谈判,白元璟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热咖啡,笑道:“这倒是一桩稀奇的事,你们曾在谈判桌上谈了离婚,现在又要在谈判桌上讨论别的事。天底下,大约再没有夫妻,比你俩上谈判桌上的更加频繁。”沠
沈绣婉脸颊一红:“你别笑话我。我今儿还有一件事求你。”
“你且说来听听。”
“你们做生意的,名下不都养着律师吗?能否借我几位镇镇场子?万一金城对女工们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我也好依据律法拒绝他。”
白元璟认真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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