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姓年,鄙名修齐。”年修齐带着些羞赧地第一次正式地向秦王自我介绍。
“修齐,年修齐。”秦王低念道,那低沉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听得年修齐一阵面红耳热。
“你不会还有个哥哥或弟弟吧。”秦王道。
年修齐不解地看着他。秦王笑道:“那就应叫年治平吧。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齐的父母志存高远哪。”
“反正我的名字就是不如质子的雅致好听就是了……”年修齐不满地喃喃道。
秦王一琢磨,也点头道:“那的确。秀棋这名字,叫着便感――啧,齿颊留香,余韵悠长。”
年修齐听在耳里,痛在心里,泫然欲泣地看着这个负心汉。
突然咕的一声传来,秦王顺着声音看向年修齐。小书生瞬间心事全收,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
“在宫里呆了半天,有点饿了呢。”
秦王一听,喜出望外地传了膳,吩咐下去之后,也一脸欣慰地摸了摸年修齐的肚子。
“好久没听你喊饿了,本王正担心呢。食欲好什么都好。”
年修齐挺了挺肚子,又用手拍了拍,笑道:“平了呢。前段时间吃太多,都吃出小肚腩了。还是瘦点好,瘦一点好看。”他一脸感叹地摸着小腹。
书房的大门突然毫无预警地从外面打开了,傅紫维一边迈步进来一边道:“大白天的,殿下关着书房门干什么――”话音未落便看到抱在一起摸着小书生肚子的两个人,剩下的话瞬间吞进了肚里。
傅紫维一脸微妙地看着他二人,举着扇子上下上下地点着:“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年修齐慌忙从秦王怀里钻了出来,秦王也老神在在地摊开双手,靠在宽大的椅背上。
“傅大人。”年修齐有些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
傅紫维走到年修齐的身边,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指着他的小肚子道:“秀棋,你难道有了不成。”
年修齐听得一头雾水,秦王瞪了傅紫维一眼:“你不要打趣他。说吧,你来有何要事?”
傅紫维不满地撇了撇嘴:“怎么?没有要事我就不能来了?好歹我也是丞相之子,朝堂新贵,没事就不能来□□做做客么。”
秦王点了点头:“那的确不能。”
“好过分!”傅紫维不满地叫道,带着受伤的表情柔弱地靠到年修齐身上,“我当初年轻懵懂,真是猪油蒙了心才听信你的花言巧语跟了你。跟着你我不如跟着太子,好歹太子对我很好,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秀棋,你说是不是?”
年修齐嚼着这话味道有些不对,但还是习惯性地安慰道:“傅大人说得对。”
秦王无奈地看着这两人:“紫维不要闹了。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傅紫维这才正色起来,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这是西北来的八百里加急密件。信使说疆外蛮族又在蠢蠢欲动,恐怕不日将有战事。吕东洪在京城怕是呆不久了。”
秦王接过急件验了火漆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地扫过,眉头凝起。
“上一战吕东洪不是已经将蛮族打残,至少十年之内无法兴风作浪么。便是重整旗鼓也太快了些。”傅紫维缓缓道。
“吕东洪才刚向本王靠拢,有人便迫不急待地要将他调离京城了。”秦王冷冷一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年修齐看了看傅紫维和秦王,不解地道:“吕将军执掌重兵,这难道不好么?就算他心意未决又远在西北,不能帮着秦王殿下,但也保证了他不会帮助太子啊。”
傅紫维摸了摸他的头发:“小家伙,你不懂秦王殿下的处境……”
“不需多说。”秦王道,一边将密信焚毁,“此事暂且不谈。目前还有迫在眉睫之事。”
“什么事?”年修齐问道。
秦王看向他:“你身上的毒,半年之期将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