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棒交接时出现了差点掉棒的情况,全场观众一片哗然,这段小插曲后,即使奋起直追,文学院也只拿到了第三的位置。
目睹了这一切的郁景徐缓慢吐出一口气,深知自己是文学院最后能否成功晋级的关键,身体也在极度的紧张下颤抖起来。
站在警戒线外的卓蔚成见状,又上前几步挥舞着旗帜,大喊道:“景徐,加油!”
跑在最前面的女生已经和内圈的男生完成了交棒,而处在第三名的文院选手也于最后一刻拉近和第二名化材学院选手的距离,身体几乎齐平地贴在一起。
然而就是因为距离太近,导致再次陡生变故——化材学院的最后一棒选手见状调整了接棒姿势,更加靠近跑道外侧,但在最后交接棒时,化材学院和文学院的第三棒同时相撞,连带着两根棒一起脱手腾空。
郁景徐凭着不断在脑海中演练过的肌肉记忆,下意识想去接着棒,却直接被抢先起跑、来不及刹车的化材男选手撞上,眼见着就要后仰着被撞出跑道,直逼观众席。
就在众人傻眼之时,卓蔚成迅速反应过来,丢掉手中的所有物件,凭着本能冲了上去。
郁景徐只觉一股巨力从身后往一旁拉扯着自己,于刹那间缓冲了施加在他身上的冲击力,让他得以只是跌坐在跑道上。
郁景徐呆愣地注视着代替自己、被扑倒在地上的卓蔚成,后者的后脑勺正好磕在了跑道排水口边筑起的水泥矮基上,瞬间晕了过去。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看过的各种关于运动会意外的报道立马又都涌现了出来,他在人们的惊呼中匍匐至卓蔚成身前,看着自己擦破皮的双手,痛恨自己平日没有学到一点急救知识。
言川兀和洛之洺叫来了运动会期间校医院的常驻医生,并帮忙抬来了几个担架。
“没事,我不用人抬,先救学长。”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否则情绪便会在下一秒溃堤。
他全程低着头,颤颤巍巍地起身,和担架上的两人一起上了迅速到来的救护车。
当卓蔚成再次苏醒之时,鼻尖萦绕着的是消毒水的刺鼻气息,他头痛欲裂,意识不明,发懵地看着头顶的白炽灯,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已经到了医院病房。
他感觉浑身有多处软组织挫伤,又忍住脑后的钝痛,下意识地侧首,距病床不远的位置放着一把陪护椅,坐在上面的郁景徐将头深埋于双臂之间,卓蔚成费力地挪动视线,发现对方的两个膝盖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
听见被褥的摩擦声,神经一直紧绷着的郁景徐猛然抬头,和卓蔚成对上了视线。
他几乎是一起身就扑到卓蔚成的床边,语气紧张万分,“学长还有哪里在疼,要喝水吗,哦不,我得先去叫医生!”
他语无伦次,神色匆忙,卓蔚成从未见他如此风风火火的模样,想先叫住他却又耐不住自己的头痛。
郁景徐回来得很快,如约带来了医生,他落在卓蔚成身上的目光极其担忧,不过因为害怕妨碍检查,他最终还是缓步退出了病房。
但当所有检查一结束,医生走后,卓蔚成立刻就在病房中看到了郁景徐的身影,对方却有所顾虑地只是站在他的床尾。
“景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