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呈常年在健身房锻炼,一身肌肉,没一会儿方拾就渐露颓败之色。
为了拖延时间,他不满地叫嚣道:“司沐辰的事我分明守口如瓶,聂呈,你究竟为什么要对我痛下杀手?”
聂呈与方拾的交锋,一直在提及自己,阿眠所说难不成都是真的?司沐辰身体前倾,聚精会神地等着聂呈的回答。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聂呈仍旧保持缄默,不发一言,一刀比一刀凌厉,不多时,方拾身上就多出几道鲜红刀口。
七七咬紧下唇,不再犹豫,抓着剪刀快步走向肉瘤,行至半途,被唐棠挡住前路。
唐棠食指绕上耳边碎发,似笑非笑地看着七七,神情虽然妩媚,笑意却不达眼底,“七七,你想做什么?怎么也不叫上我一起啊?”
她这神情委实算不上友好,七七抿了抿唇,呵斥道:“让开!”
“你这么凶干嘛,我就是挡了你的路你都能这么凶,要是让你知道方拾主动喝下那碗有毒的鸡汤一心求死,你是不是要活撕了他啊。”唐棠作出一副害怕的模样,道。
七七骤然握紧双手,肌肉过于绷直,鲜血汩汩从臂弯滴在地面,汇集成一小滩血泊,“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唐棠嗤笑一声,道:“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要吃那碗毒鸡汤?还吃的那么狼吞虎咽。”
这些问题也是陆眠一直以来不解的。
他想不明白,怎会有人放心把自己爱人的性命托付在别人身上。哪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也会为了利益互相残杀。
方拾连寻死的决心都有,怎么就没有带着爱人从求生游戏闯出去的决心呢?
两个女人对峙期间,两个男人那儿已经演变成聂呈单方面压着方拾打的局面。
方拾腹部中了一刀,后背也有多处划伤,失血过多,再加上长时间没吃饱饭,没有多余的气力再反抗。
眼见聂呈揪着方拾头发,要一刀抹了他脖子,司沐辰再蹲不住,道:“不能再拖了,阿眠,你在这里藏好,我不叫你,你就不要出来,我去救方拾。”
陆眠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腕,道:“我跟你一起去。”
时间太过紧迫,容不得司沐辰耽搁,他拉着陆眠从树干后走出,屏住气息迅速跑到聂呈身后。
还未动手,就见素来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青年举着不知从哪捡来的砖头,又快又准地砸在聂呈后脑。
扑通一声,聂呈歪倒在地上,鲜血汩汩地从后脑的伤处流出。
方拾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哪成想会峰回路转。
他仰躺在地傻愣愣地看着举着石头的陆眠,视线扫到一旁的司沐辰时闪了闪,羞愧地低下了头。
三人弄出的动静不小,七七顾不得唐棠所言何意,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方拾身侧蹲下,手掌轻抚上对方面颊,语气里满是心疼,“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