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闭塞的村镇,会饱受世人的非议、亲戚的议论。
一辈子都过来了,剩下的日子怎么不能过了?
不为了自己考虑,也为孩子考虑一下。
到老了开始作起来了。
谁家不是这样过得,吵吵闹闹就过去了。
诸如此类的话,不胜枚举。
唾沫星子淹死了多少人,有多少人碍于情面,放下离婚的念头,一辈子困在了婚姻的牢笼之中。
程羡之投去赞许的眼神,“温律师很辛苦,奶奶很伟大。”
其中的路,多么艰难。
“是奶奶很伟大,扛住了压力。”温书渝由衷佩服。
沈佳今年刚考来南安镇,不了解去年的事情,但略有耳闻,作为出生在千禧年之后且是法学专业的人来说,对温书渝有无尽的崇拜。
“程律师、温律师,快一点了,我带你们先去吃饭吧。”
温书渝给程羡之打预防针,“接下来不好做,程律做好准备。”
程羡之摊开手掌,“和温律师并肩作战,必然会准备齐全。”
再完全的准备,也会有疏漏的地方,更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下午两点,南城市风和万里,无交通事故、无意外情况发生。
市立第一医院,急诊大楼井然有序。
突然,一辆普通面包车停在大门前,车上下来两个人,与保安说了几句话。
立刻,一副担架从急诊推出来,将车上的男人紧急送往楼里。
周杭越:【我在医院看到了你老婆,怎么回事?】
江淮序:【看错了吧,鱼鱼明天才回来。】
周杭越:【不会,我和她也那么多年同学了,我拍照给你。】
原不甚在意,看到周杭越发来的照片,照片里他熟悉的脸。
事实摆在眼前,不是温书渝是谁呢。
她怎么会出现在医院,她有没有事,她发生了什么?
一连三个疑问,浮上江淮序的心头。
江淮序拨打了温书渝的电话,占线状态。
再次拨打,直接关机。
江淮序拿起桌上的钥匙,直奔医院而去,路上拨通了周杭越的电话,“周杭越,你忙吗?”
过去的五分钟,周杭越已将事情调查清楚,“放心,我刚看过了,温书渝没什么大事,手臂擦伤,和她一起来的同事,初步诊断脑震荡。”
江淮序:“谢了,马上到。”
周杭越提醒一句,“在急诊,你别跑错了。”
急诊三楼的神经外科,温书渝坐在蓝色椅子上等待,手臂上的擦伤已简单包扎过,而程羡之需要进一步的检查。
温书渝望向诊室的方向,诊断时间拉长,和孟蔓通完电话,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好在,和江淮序说的是明天才会回来。
手机没电、没带手表,温书渝根本不知道当下的时间。
人一旦失去了对时间的把控,焦虑度会成倍上升,需要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倏然,望到走廊尽头的一个人,正向她走来。
一双西装笔挺的长腿疾步越过人群,走得近了,白炽灯与阳光的双重照耀下,依稀辨出,男人五官冷峻,眉眼蓄满暗色。
温书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江淮序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怎么……”
温书渝的话未完全说出口,被江淮序搂进怀里。
“你伤到哪里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嗓音里掩藏不掉的颤抖。
他要确定她的安全与存在。
江淮序的手臂紧紧抱住她,周围一切的人和事,化为泡影。
环住她的力量,让她一时间喘不过气。
听到他心脏剧烈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