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南,剩下的你来和他们碰,我去找我老婆。”
“那你快去。”宋谨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江淮序的脸色,明白一二。
面对再大波折都面不改色的人,一个电话过来,面若土色。
音色里夹着颤抖。
宋谨南认识江淮序五六年,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慌神。
电梯缓缓而下,江淮序摸摸口袋,没有带车钥匙,回转身去办公室。
一低头看看手心,钥匙一直拿在手里。
黑色皮革上浸了汗液。
慌乱至此。
江淮序跑着到达地下停车场,发动车子,向枫林大道驶去。
一连几个别怕,何尝不是和自己说,不要怕,要稳住。
庆幸于自己让温书渝改了备注,名字前面加上a,保证他在最上方。
江淮序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恨自己不能立刻飞到温书渝身边。
错过了晚高峰,城市道路一路畅通。
霓虹灯飞速向后闪,幻成一圈圈模糊的光晕。
阴沉的天,如密不透风闷热的蒸房,雨始终落不下。
听筒里只剩下“滋滋滋”的电流声。
时间过去一刻钟,江淮序问:“鱼鱼,现在怎么样?”
似是普通问句一般。
纵然他心里万般着急。
“还在跟着,马上出城了。”透过后视镜,温书渝看到,后方的黑色车辆始终跟着她,一度伺机贴近她的驾驶座。
温书渝想过甩掉对方,奈何对方跟的很紧,甚至不惜闯红灯。
差点酿成大祸。
距离保持的很巧妙,远了就跟进一下,近了就退开一步,如此熟练,像是长期从事驾驶工作的人。
江淮序在路上寻找熟悉的白色汽车,蓦然,在一个路口,“我看到你了,你正常开,速度放慢。”
枫林大道是一条城市快速路,前方很长一段没有交叉路口、没有红绿灯,是个逼停的机会。
找准时机,温书渝变换到最外侧车道,轻踩刹车,仪表盘指针缓慢下降至30码。
江淮序用余光观察后方车辆,“鱼鱼,听我说,我到你旁边了,我喊三二一,你迅速加速,油门踩到底。”
温书渝点点头,“好。”
“3、2、1。”江淮序的嗓音沉稳,自带安神功能。
倒计时结束。
顷刻的安静过后,温书渝耳边传来汽车轮胎摩擦的“刺啦”声,以及汽车撞击的声音。
像小型爆炸。
是江淮序的黑色车子,横亘在两车中间。
温书渝紧急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快速解开安全带。
边跑边不忘报警、拨打120。
跑到江淮序的车子旁,温书渝拍着驾驶座车窗大声喊,“江淮序,江淮序。”
安全气囊已经弹出,撞击力可
想而知。
“我没事,鱼鱼,别怕。”江淮序打开车门,一把抱住温书渝。
温书渝轻拍他的肩膀,担忧凝结在眼底,“你不要乱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们快去医院做检查。”
副驾驶座凹进去,完全变了形,她不敢大动,任由江淮序抱着,怕伤了他。
毕竟撞击力更多时候伤在内脏。
跟踪她的那个人,陷入昏迷,躺在驾驶座上,生死未卜。
江淮序一句话不说,紧紧抱着她,温书渝不确定到底伤着了没。
从他怀里出来,温书渝认认真真检查一遍,外表看着没毛病,腿和胳膊也完好无损,只是内伤不好判断。
她不是完全不懂的人,在车祸现场受伤最严重的人,往往是活蹦乱跳的那一个。
江淮序任由温书渝捏来捏去,重新将她拥在怀中,轻抚她的背,“不怕,不怕,我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