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若有所思的瞧着她,阳光打在她的女人脸上,产生一种透明感。
“嗯,到特护病房了,在这一层最东边的那个角落,人恢复的挺好,能吃能喝的,就是蒋老师派人看着,不好走动。”
无声无息的解释了某件事。
江倚青微微一笑,又点点头:“没事了就好。”
“她不能用手机,让我给你带句话。”明澈说。
劫难后久未相见的讯息,江倚青捏着自己的指尖,镇定了好一会,这才扭头看她:“什么话?”
“她说——”明澈故意停顿了语气,打量着女人眼底的失神和忧虑,待到那份神色浮在脸上,几欲从嘴边脱口而出时,她这才赶紧说:“她让你别担心。”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相隔时间和横亘于忧虑之上的妥帖安慰,江倚青却有些招架不住,一时怔住了。
明澈打量着她的表情。
手扶在微凉的栏杆上,微微倾身,复杂的看着她:“姐姐,你对她到底什么意思,这挡刀的勇气,我可想不出别的理由解释。”
明晃晃地试探。
明澈比谁都了解温璃的心思,不想她的感情落空。
经过这生死的一遭,江倚青也坦然了,不再遮掩躲避,点点头:“我喜欢她。”
“成,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剧组催着我回去,总不能把人孤苦伶仃地留在这。”明澈坐到一旁的空床上,脸上绽出一个了然的笑。
一来一回的关心了几句,护工进来,两人不再说话。
静默的房间,和煦温暖的阳光照进来,江倚青转头看向窗外,屋内暖风太热,护工离开之前留了个小缝透气。
明澈看她的发丝被微风拂扫到后背,皮肤纤白,眉眼深邃,整个人是一种安宁又温和的感觉。
三天后的傍晚,蒋老师离开江城北上开会。
江倚青在走廊跟母亲通电话。
说自己到外地出差,让她别担心。
回到病房,门半掩着。
走廊的暖灯从门缝中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抬头看去,影子的末端有道人影。
温璃拄着输液杆站在窗边,听到脚步声,回过头。
她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开衫,里头是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最上头的两粒扣子开着,露出胸口的白色绷带,尚未痊愈的脸色仍然苍白,却越发衬的眉眼沉静。
温璃不舒服的时候整个人会显得特别乖。
两两相望,心里都有千言万语。
江倚青走进屋,还未说话,一滴眼泪从温璃的右眼滑落,在木地板上砸出一声轻响。
“哭什么?”江倚青微皱着眉头走近,抬手,又放下,最终结还是用指腹轻轻抹去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