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倚青舒了口气,小幅度的活动了一下酥麻的手臂。
小孩画画时很是认真,修长的手指捏住炭笔,手腕微动,只听见沙沙沙的声音,棕黑色的眼眸时不时落在她的肩膀、小腿、脚踝……女孩金色长发披散在肩后,满面素容,眉依旧是漆黑浓密的,唇瓣带着单薄的粉。
江倚青大学专修医学,对裸体也没有太多的芥蒂,人可以为医学献身,当然也可以为艺术献身。
深v的领口足以让一切显山露水,一颗细小的痣半遮不遮的漏在外头,江倚青低头瞧见了,便散开一缕长发遮住,如此一来,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温璃落下几分视线,倒被江倚青觉察了去。
“害羞了?”
“没有。”小孩摇了摇头。
江倚青的精神还是紧绷得很,渐渐的,竟有些困倦。
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天已经有些黑了,窗外的雨越来越大,磅礴的雨几乎快要将整座城市淹没。
她的身上盖着一条厚实的毛毯,一只肥胖的橘猫趴在她的臂弯里,似乎睡的很熟,鼻翼微动,发出极细弱的呼气声,它的毛皮软和的不像话,刚洗过澡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波味儿。
江倚青动了动,似乎将金宝惊醒了,它摇摇尾巴,竟叹了口气,也没睁开眼睛,只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两只前爪在柔软的地方踩来踩去。
“住手!”江倚青惊呼一声脸色淤红,指尖轻轻点了点金宝的脑袋。
它也很识趣,翻身跳到地上,伸了个懒腰,喵呜喵呜的跑走了。
屋里留了盏夜灯,画架旁已经没了人,地上散着橡皮屑和沾染了铅灰的纸巾。
江倚青仔细的将其扫进垃圾桶时,却瞧见了这未完画作的全貌。
画中的女人神态颓懒,闭目躺卧在沙发之中,笔触温润,朦胧中带着强烈的魅惑感,尤其是那丝绸的面料,像流动得水波似的。
不会鉴赏画作的眼睛,却也觉得真真是极好的一幅画。
下楼时温璃正在厨房里忙碌,灶上煮着汤锅,水池旁的电话开着免提,对面是个委婉动听的女声,小,两人正聊着什么。
见到人下来了,温璃匆忙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温璃带起隔热手套,将汤锅端到了餐台上,招呼她来餐台:“醒了,洗洗手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