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随看了他一眼,道:“别走太远。”
柯望则是说:“一定要小心!”
陈双淮就这样跟着陆一泾走了。
“你当初是怎么描绘我的?”陆一泾走在前面,他的步子很轻快,一点也不喘气,如履平地似的,在他身后的陈双淮则是有些狼狈了。
“……没什么,”陈双淮柱着登山杖休息,陆一泾在前面等他,“是你自己出现的。”
“是吗?”陆一泾说,“我不信。”
这回轮到陈双淮反问了:“你为什么不信?”
陆一泾:“因为我俩长得一模一样啊。”
陈双淮:“神经病。”
陆一泾:“你别骂自己。”
陈双淮笑了,被气笑的,他的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看上去十分的诡异阴森。
以前的陆一泾也曾这样气过他,美其名曰把情绪发泄出来心里才不会觉得闷,陈双淮只觉得他这是什么狗屁歪理,只要陆一泾别烦他,他的情绪就能稳定了。
“所以你在寺庙的时候为什么突然发脾气?”陆一泾问。
陈双淮撇过头去:“不知道。”
明显的是在逃避这个问题。
“我知道。”陆一泾说,他站在陈双淮面前,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因为那位法师说出了你最怕的东西,对吗?我不存在,他让你放下我,想要你早点走出来,他说的句句在理,你句句不认同。”
“你清楚的知道我不存在,你的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甚至在和柯望聊天的时候,你也会回避我,”陆一泾垂眸,“火车上就是这样。我是你逃避的源头,可你又固执的需要我。”
“所以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像那个法师那样那么悲悯的看着我,让我放下我二十几年的人生,重新再走一段?”陈双淮眼眶通红,他打断了陆一泾的话,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没有病!我不需要逃避!”
“什么委托,什么雪山什么寺庙,统统都是在和我作对!”陈双淮吼道。
“那我是什么?!”
比他嗓门更大的,是面前的陆一泾。
这声确实是把陈双淮震慑住了,瞬间将他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陆一泾,如今对方给他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他极为不适应。
对吼完,陆一泾便沉默了下来,他又继续向前走。
陈双淮无奈,只能强撑着力气跟上。
“你……”走了又有一段路,陈双淮做了那个率先打破沉默的人,“你是陆一泾,我是陈双淮。”
“哦,”陆一泾应了一声,“那陆一泾对于陈双淮来说意味着什么?情绪垃圾桶还是受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