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模拟器那原本能窥见几分情绪波动的声音顺便变得机械平板:
“那么现在,解绑正式开启——”
【滴,完美虫母模拟器申请与现宿主解绑。】
【完美虫母模拟器解绑进度:1%】
……
“妈妈。”
“妈妈?妈妈!”
“妈妈醒醒!”
“怎么回事?妈妈怎么会突然醒不来呢?”
“之前有什么异样吗?”
“没有,送妈妈回来午休的时候一切正常,我本来以为妈妈顶多睡两小时,没想到一直到现在……”
“拿个身体检测仪过来!”
……
好吵。
是谁在叫“妈妈”?
是……
——是在叫他。
阿舍尔猛然回神,一睁眼,便看到挤满了自己视线的好几张俊美脸庞。
“妈妈?”
旦尔塔那种轮廓深邃的面庞上满是担忧,眉眼间染着几分阴翳,就连垂落在肩头的深红色长发,似乎也因为心情而有些毛躁。
阿舍尔有些回神缓慢,他眨了眨眼睛,才哑着有些细嫩的嗓音问道:“……我睡了很久?”
“整整七个小时。”
回答问题的歌利亚喉咙发干,在之前怎么都呼唤不醒妈妈的时候,那种近乎世界末日的绝望差点儿把他淹没,“怎么叫您都不醒。”
“我……”
阿舍尔微怔,大脑正慢速运转之间,一道仅他自己可见的面板虚浮地跳动在眼前——
【完美虫母模拟器解绑进度:13%】
那些事情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啊……
在模拟器说解绑的那一刻,进度条便从0开始增加,而原本只准备浅浅休息一下的阿舍尔,却被动陷入了另一层的深度睡眠。
记忆回笼,阿舍尔撑着手臂才从果盘被褥里坐起来,下一秒忽然被一双巨大的手掌抱了起来。
惊喘被藏在嗓子眼里,迅速转换的视角让阿舍尔下意识抱紧了不知道谁的手指,在视线晃动之时,阿舍尔也同样听到了周围其他雄性虫族的声音——
“迦勒你干什么!”
“手上动作慢点!别伤到妈妈了!”
“妈妈才刚醒来,你……”
“迦勒!”
是迦勒。
等阿舍尔眼前晃动的事物终于安定下来时,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那双手抱着,紧紧地贴在了迦勒的脸侧。
温热十足,夹杂着几滴滚烫的热泪。
几乎要烫到阿舍尔的程度。
那滴泪水正正好砸了下来,落在阿舍尔的肩侧,瞬间洇湿了他的半截睡裙。
潮湿的痕迹很明显,雄性虫族堪称稀有的泪水对于缩小的虫母来说,并不算少。
湿漉漉的睡裙紧紧贴在胸口,黏腻的潮湿感令阿舍尔微感不适,这滴来自迦勒的眼泪落下得猝不及防,没等阿舍尔开口,下一秒便被抱着手压住,与始初虫种的脸颊接触更密。
……隐约可以感受到胡茬的痕迹。
冰凉的ru肉隔着轻薄的睡裙,在这样的贴近下,让阿舍尔浑身一个战栗。
“……您要吓死我们吗?”
迦勒的声音略带哭腔,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地往阿舍尔的肩头砸,很快就洇湿了他大半睡裙。
但迦勒看起来并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呜您知不知道刚才叫不醒您的时候,我有多害怕?”
“六百多年,我们才刚刚找到您,您不能这样吓我们!”
“……妈妈您不喜欢我们的哪里,我们都能改,我们装也能装出来,但、但是您不能这样子吓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