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月道:“不用了。”
澹台折玉道:“路上小心。”
君如月应了声“好”,转身便走,扶桑举步要跟上去,却被澹台折玉抓住了手腕,扶桑小声道:“我去送送他?。”
澹台折玉淡淡道:“你跟他?又不熟,有什么好送的。”
扶桑哑口无言,他?和君如月确实不算熟,面都?没见过几次,但他?莫名觉得和君如月很亲近,私心里甚至把他?当作了朋友,这大约便是“一见如故”罢。
目送君如月出了门,澹台折玉拉着扶桑经过穿堂,上了廊桥,澹台折玉随口问:“刚才在和有光叔聊什么?我听见你说?造化弄人。”
“我跟有光叔说?了那本?书的事,还说?想?把那本?书烧给阿勒循,可有光叔说?没人知道澹台云深将阿勒循葬在了哪里。”灵光一闪,扶桑蓦然停住脚步,“你说?澹台云深会不会根本?没将阿勒循下葬,他?知道自己去刺杀东笛王很可能有去无回?,就把阿勒循的骨灰一起带走了?”
澹台折玉沉吟少顷,道:“有这种可能。”
扶桑道:“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澹台云深对阿勒循的爱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
澹台折玉道:“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扶桑怔怔地看着他?,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柳翠微对他?说?过,朝三暮四、见异思迁是男人的本?性,他?爹也在信中?劝诫他?,人心易变,情爱难守,白头到老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可是,澹台云深和阿勒循的故事又让他?知道,至死?不渝的爱情也是确切存在的,不止话本?中?才有。
扶桑扪心自问,至死?不渝就一定?是好的吗?相爱的两个人,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岂不是要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他?一点都?不想?让澹台折玉这样,如果他?死?了,他?希望澹台折玉能够尽快爱上别人,继续幸福快乐地活下去。
扶桑的神?情有些复杂,澹台折玉罕见地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但他?不想?问,也不想?再继续那个沉重的话题,默默拉着扶桑往上走。
到了屋里,看见放在桌上的铜瓿,澹台折玉道:“对了,你师父在信里说?了什么?”
扶桑不想?让他?知道,却也不想?蒙骗他?,纠结片晌,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爹娘安排我假死?的事你是知道的,三皇子对我……你也知道。三皇子从西笛回?到京城后,听说?了我的死?讯,转头就挖了我的坟,发现坟里连口棺材都?没有,便料定?我还活着,他?千方百计地打听我的下落,太医院里的人被他?问了个遍。我师父让我别再给他?写信,他?会每隔三个月往碎夜城寄一次松节油。”